赵若虚是个“外人”,又是个聪明人。
顾淼颔首,道:“这几日,烦劳赵先生想想法子,四处打听打听顺教。”
赵若虚抬头,心中一惊,顺教竟已到了顺安城。
此处原是高恭的地界。
从前偶有耳闻,顺教似乎从不涉足关隘。
但顺安城是关河之口,如此重地,顺教这些年大有长进。
他抱拳道:“在下自当竭力。”
日影西斜。
高檀在顺安城外见到了肖旗。
十里凉亭,举目望去,是西面遥遥几座山丘。
肖旗一眼看见了他衣领上覆盖的白纱,惊诧道:“有人伤了公子?”
不知为何,肖旗脑中率先想到了顾远:“是顾家的公子?”
顾远?
高檀低声一笑:“自然不是。”
他与顾远因为玉笄不欢而散后,二人之间,一直客套生疏。
回想起来,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一柄玉笄罢了,当夜他竟动了气,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动了气。
顾远,小儿心性,脾气鲁直,既说了“萍水相逢”,他也不能真当了真。
高檀自嘲地一笑。
肖旗忙问:“公子在笑什么?究竟是何人伤了公子?”
高檀摇摇头:“无事,他也伤了。”
肖旗此刻回过神来,他说的是高宴。
高宴来了顺安,是有些始料未及。
“大公子当真要娶顾闯的女儿?”
高檀手指轻动,敲了敲亭中石桌:“他娶不成,高宴也晓得他娶不成。”
且不说顾闯是不是虚情假意,高恭定然也不会让他娶了。高宴太过显眼了。
他恨高恭,恨得太扎眼了。
“可是,高宴定然要想尽办法,娶到她。”
高檀心中冷笑,转而道:“不提他了,说正事吧。”
肖旗便道:“据那几个铁匠说,唐县临近的山中似有铁。有赭者,下有铁。因此山偏远,还未被人发现,可若是铁帽露了头,不久便会为人察觉。是以,公子当尽快决断。”
顺安有铁,是意外之喜。
廉州,绵州山有铁矿,其中三四处,亦为顺教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