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烟点点头,写道:【血符快没了。】
江寒栖会不定期给她画一堆血符用于防身。上次给她是在大半个月前,袋子里的血符所剩无几。
“明天给你。”江寒栖回道。
他之前都是在需要放血平复无生妖性的时候顺带着画血符。后来鲛歌的安抚效果越来越强,他不再需要靠自残的法子压制妖性,也就没怎么画过血符。
【最近还好吗?】江寒栖有段时间没来找她唱鲛歌了。
“嗯。”没有压不住的杀意困扰,他夜夜无梦,好眠天明。
今安在在聆音厅探查一圈一无所获,回到厅内,看到江寒栖和洛雪烟两人。正要打招呼:“江……”
江寒栖的手伸向旁边。
今安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敢轻易打扰。随后,他看到洛雪烟找出一个油纸包,放到他手上。
江寒栖再次伸出手,这次得到的是洛雪烟的手。
今安在瞪大了眼。
普通朋友也能这么牵手吗?
上次他无意中撞见两人夜游回客栈,洛雪烟交代了前因后果,反复强调她跟江寒栖只是普通朋友,让他不要多想,更不要对江羡年说这件事。事后江寒栖也再三声明他跟洛雪烟毫无关系,不准他声张。
他看着牵在一起的两只手,想起江羡年的话。
还是江姑娘看得透彻。今安在叹了口气。他见识太过短浅,看不透人情世故。
老道士曾对他说过,世间万物,唯情难勘。他们的道不在天,不在地,而在七情之中。等什么时候他能参出情为何物,他也就能得道。
他问老道士可曾得道。
老道士笑咪咪地灌了口酒,只说了八个字,入道半生,悲喜交加。
今安在又问他悟道缘何会悲。
这次老道士没回答,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他去背书。
今安在看了会儿,笑着摇摇头,蹑手蹑脚寻了个角落立身。
琴声悠扬,绕梁不绝。一曲终了,头发花白的琴师沉默许久,对点翠说:“点翠,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
“学生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你现在弹得比我好。”
“恩师,我……”
“点翠,我跟你说过的,等你出师,我就回乡养老。”
“可……”
“没有可是,我会留到花萼会那天的。”
相识十五年,点翠最了解琴师的脾气,她默了默,毕恭毕敬道:“好,我会好好准备花萼会的,定不会让您失望。”
“陪我走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