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副食品商店买了两斤点心,想着死之前好歹吃饱肚子,做个饱死鬼。”
宋阳听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坐在一旁的何常术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家伙,还真能想得出来!”
冯正良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现在回头看,那时候的我,真是傻透了。
我抄小路往梧桐河套走,一边走一边哭,还大声叫嚷,心里憋屈得不行,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但又觉得无可奈何,痛苦到了极点。
我就这么哭哭啼啼,一边走一边大喊大骂,还抡着根棍子在草丛里乱扫乱劈,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狼嚎,我扭头一看,一只大灰狼正不远处盯着我。
我当时心里想,人倒霉起来,大白天都能碰上狼。
我冲着狼就骂开了:你个狗东西,大白天不在洞里待着,跑出来干啥?是不是看我不想活了,想来吃我?
老子是不想活了,但也不能便宜你,老子要去跳河,干干净净地来,也要干干净净地走,给老子滚!”
“我当时也是胆大,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就朝狼扑了过去,那狼被我吓得扭头就跑。
我还在那笑骂,说它跟背后阴我的那些人一样,都是胆小鬼。
这么一折腾,我心里畅快了不少,也就没再管那只狼,继续朝着梧桐河深处走去。
结果没走多远,又听到一声狼嚎,我回头一看,好家伙,这次可不是一只狼了,我能看到的就有五只,草丛里还传来好些动静,估计还有不少狼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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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阳听着这些,心情颇为复杂。那几年,他十四五岁,也见识过不少无奈的事,对于冯正良的遭遇,他也只能默默倾听。
只听冯正良继续说道:“我这是被狼群包围了啊,尤其是露面的那五只,有一只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回头冲着它们大吼一声,然后抡起棍子在荆棘灌木丛上乱打,想吓唬吓唬它们。
可这次,这些狼根本不退缩,不停地压腿,慢慢朝我靠近,把我吓得提心吊胆。
我就想着赶紧走到河边,一头扎进水里,一了百了。
但那些狼跟得更紧了,还不住地嚎叫,我走两步就得回头看一眼,生怕它们突然扑上来。”
这时,余建桥端着点好的饭菜和酒水来到桌前。
三荤两素,外加一个汤,还有一瓶烈性苞谷酒。
他给三人分好筷子,摆好碗,倒上酒,然后在桌旁坐下。
显然,他也听到了冯正良的讲述,接过话茬说道:“你还真得感谢那些狼,要不是它们,你这家伙就真死了。”
冯正良点头称是:“没错,我确实得谢谢它们。要不是它们,我也不会那么早意识到自己其实怕死,更不会知道你们俩会来救我。”
冯正良提着棍子匆匆往梧桐河深处走,此时他的想法已经变了,不再是寻死,而是想着能不能跳进河里,游到对岸,摆脱这群可能把他分尸的狼。
跟在他身后的狼见他害怕心虚,追得越来越近。
其中一头狼瞅准他用棍子拨开荆棘的空当,猛地扑了过来。
还好冯正良反应快,缩脚向前一跳躲开了,但厚实的棉裤裤脚还是被狼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