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过头去看他,只能看到他蓬乱的发旋。他的声音里藏着某种脆弱,像一片薄薄的糖纸,稍稍一折,就会响起清脆的破裂声。
他又叫了我一声:“姐姐。”
这次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亮亮的,像被街灯映进了一整个夏天。
“一年前的山茶花园,你为什么……要吻我?”
他终于问出口了。
那是他第一次开口问这个问题。
那场吻之后,我们都默契地不去碰触那个瞬间,像约定好将它封进记忆的盒子里。
可现在,他打开了那个盒子。
我愣住了,嗓子有点哑,说不出话来。
“应该……安念,”我低声开口,话语像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是我……想说出心里的答案。”
他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轻轻地笑了。
然后抬手,食指落在我唇上,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的,姐姐。”他说,语气里带着一点温柔又笃定的任性,“我也一样。”
这是告白吗?
也许是。
但它悄无声息,却比千言万语都更有分量。
沉默了一会,他开口问:“姐姐要回去吗?”
我也沉默了片刻:“今天爸爸不在家。”
他笑了,眼里像有星光落下。
“那我去烧水?”
我点头。
他起身,走出去前,在我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