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牢头笑了起来。“太后娘娘怕是忘了,小人最擅用刑,您可莫要见怪。”他一边说着,手上一边用力,铁钳很快便嵌入顾秋蝉的指甲缝里。“娘娘若是再不说,小人可就要下手了!
“啊!!!”顾秋蝉因恐惧而尖叫出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你……”
“您说不说?”牢头欺身凑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您可是身娇体柔,这指甲身得如此秀丽,拔了可惜啊!“
见对方低头不语,牢头眼中闪过狠厉,手腕轻轻一拧。
“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顾秋蝉撕心裂肺的哭喊,半片带血的指甲被硬生生拔下。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很快便染红了身下的干草。
见其浑身颤抖,牢头把指甲扔在地上,又抓起她的另一只手。“徐少保说了,不能对您用大刑,小人这可都是收着力的。
太后娘娘,您要是再不说,接下来就是脚趾了!那玩意儿比手指甲疼十倍呢。你要不要试试?”
“……”顾秋蝉浑身发抖,疼得几乎晕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松口。“HeTui!!!”
“娘娘,内廷司对夹棍不比宫里。那可是会断骨的!您也不想尝试吧!”见对方依旧选择沉默,牢头声音再次响起。“还有那烙铁,您这身子可受不了啊!”
听闻此言,顾秋蝉闭上眼,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觉得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许是于心不忍,未到一个时辰,牢门外便传来徐平的声音。“行了……”
牢头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门口,徐平已经站在那里。
“徐少保?”牢头有些不解。“还没……”
“出去吧!”徐平打断他。
牢头自是不敢多问,连忙放下铁钳,躬身退了出去。
牢房里只剩下徐平和顾秋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顾秋蝉蜷缩在地上,嘴唇咬得血肉模糊,眼神却依旧带着一丝倔强。
徐平走到对方面前,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小瓶金疮药,倒在她流血的指尖上。
药膏碰到伤口,疼得顾秋蝉倒吸一口冷气。
“疼吗?这还没用重刑,想要强撑,你撑不住的……”徐平的声音很轻,上药时的眼神也很是平静。“说吧……”
顾秋蝉没有回答,再度别过脸去。
“先前那些话,你应该还记得。”徐平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道:“我能做到,就是尽量给你儿子一个体面,你想清楚……”
包扎好对方的手,徐平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顾秋蝉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他缓缓站起身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所坚守的某些东西,真的没有意义……”
见对方还是选择沉默,徐平不禁摇了摇头。“顾秋蝉,是前去宁州看看桃花,还是留在这阴暗的囚牢内?全看你……
剥皮、拔指、烙铁、夹骨,内廷司的手段还远不止这些。在你交代出兵符下落之前,这些狱卒会盯着你,真到那时,你想死都会成为一种奢侈。
好好想清楚吧!一旦我转身,明日起你便会遭受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