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咱们这样的人而言,没有对错可言,更没有善恶之分。有的,只是成败……。”
对于徐平的这番说辞,顾秋蝉不禁浑身一震,双拳死死握紧。“呵呵!我也不与你在此论什么忠奸对错。我怀胎十月诞下子嗣,不为了他,难道为了你?荒唐!”
“你还是看看这个吧。”说着,徐平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摊开在她面前,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名。“这里面记录了你所接触过的人,有服侍你的太监、宫女。有替你调养身子的太医监属官。甚至还有护卫长春宫的禁军。
虎符不在宫内,要么你已派人暗中带出宫外藏匿,要么便是交给了信赖之人。
你身边遍布眼线,带出宫的可能性在我看来并不大。这些人我会挨个审讯,或者你告诉我交给了谁?亦或是你交给了小皇帝?”
“……。”顾秋蝉的目光在纸上扫过,指尖也随之抖得厉害。“这有上千人,你要将他们全部除掉?果然是心狠手辣……”
“他们受难源自于你,而非我。”徐平打断她的话,语气出奇的平静。“你若交代出来,此事便算了结。你不愿说,我也是无奈之举。顾秋蝉,除了他们,他们的父母妻儿也会遭受牵连。
至于幼帝,本想找机会将他送往宁州,如今倒是省了这个麻烦事。有没有我,顾应痕都不会放过他。他如今被你父亲所掌控,只要寻得一个合适机会,你猜他会不会弑君篡位?”
“你们不得好死……”顾秋蝉低头别过脸,凌乱的发丝早已被泪水粘成一团。
“也许吧!谁知道呢……”说话间,徐平将密报收起。“我本可以再说些好话来哄骗于你,比如替你护着幼帝,但今日我不想这般。告诉我兵符在哪,或者说你到底交给了谁?”
“呵呵!呵呵呵!”顾秋蝉的肩膀开始剧烈颤抖,眼神中除了悲凉还多了几分戾气。“你和顾应痕迟早会斗得你死我活,想到这,我突然有些高兴。至于兵符,你就别想染指了。”
沉默片刻,徐平起身走到牢门外。“你可知外城牢里关着多少人?除了名单上的,还有不下数千。
你若交出兵符,我保他们平安出城,去岳州过安稳日子。你若不交……”他顿了顿,声音很快便冷了下来。“明日午时,他们会被当作岳王府“余孽”,腰斩于朱雀大街。”
“简直歹毒至极!”听闻此言,顾秋蝉当即扑到牢门之前,双手死死抓着栏杆。“他们大多只是服侍过我,于你而言有何威胁?人如何能狠辣至此?你畜生!!!”
“于此乱世,命如草芥。你这么说,是不是幼稚了点?”徐平摇头笑了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在这个吃人的世道,能保住更多的人活命,那就是本事。
你说我狠辣歹毒,这个倒是不假!只不过嘛,倘若没有我,一旦岳州被南安攻陷,你猜猜又会死多少人?”话到此处,徐平的语气变得没那么冰冷。他轻叹一声,开始不停的揉捏着眉心。“我需要兵符,需要岩台大营,这样才能正面与你父亲对抗。
你可以说我是为权力,平定乱世却离不开权力。我屠戮了岳山王府,但护住岳州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这哪有什么对错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