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窗户视野说好也好,说不太好,也不太好。
说好,可以直接观察到庄园客厅中的一切风景;说不好的话,倒是有一片明目张胆的视野盲区。
在庄园二楼主卧的窗边站立着,无论如何是看不到后花园的场景,沈怀星至此错过一场好戏。
一如什么都没有看见,一如什么都没有做的迟晏,大刀阔斧走进一楼客厅。
对于客厅沙发上的礼服,他一眼也没有看。
不过是迟家老太太的寿宴罢了,他愿意去,就已经是很给迟家老宅的人面子。
不论他穿着何种衣物前去,想必都不会敢有谁去说三道四。
迟晏早已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迟家小辈。
他若无其事的绕过楼梯脚附近的各种礼盒,顺势走上通往二楼的阶梯。
漆黑色的皮鞋,散漫的踩上并没有铺设地毯的台阶。
啪嗒啪嗒的声音在空旷的台阶上格外明显。
回音震耳欲聋。
立在主卧的沈怀星一无所知。
仿佛在这迟家临海庄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过是独属于他的过眼云烟,仅此而已。
敞怀着与沈怀星完全不同的心思的迟晏,心情随着脚步声啪嗒啪嗒的不断变好。
春日的盛放花朵,好像来的有些迟,直到三年后的今天,才恍然张开花瓣。
迟晏松开衬衫上的一枚纽扣,嘴角的笑意,在他看到主卧中屹立着的少年人之后,骤然放大。
刹那间,天边的天色逐步发生变化,转眼之间,日光明媚,阴霾散尽。
空气中,好像,开始萦绕花香-
“礼服的事情,我会妥善处。”迟晏推门而入。
立在窗边的沈怀星后知后觉,转头回望过去的时候,柔和的光线不偏不倚的照射在沈怀星侧脸,以及发丝。
少年人雪白的肌肤,随处弥漫着的少年气,胜过迟晏沿途所看见的所有风景。
在某一个瞬间,迟晏从未如此庆幸过,自己回心转意的时机还不算是太晚。
可沈怀星闻言后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的。
少年人只是短暂的“嗯”过一声,便把视线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迟晏见过太多次沈怀星真正动心,喜欢一个人时的模样,小少爷的喜欢与否总是写在脸上。
喜欢便是喜欢了,不喜欢,那便是真的不喜欢。
哪怕此时同居于一个屋檐之下。
小少爷在看向迟晏时,他的眼眸依旧平静的起不来一点波澜。
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像被乌云掩盖住的暴雨前的天空,唯独不像是一位爱人。
迟晏除了在生意场上,从来都不算是一个很善言辞的人,他当小少爷是因为礼服的事情在有些莫名其妙的,在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