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善堪堪停在院门外,并不想再往里走。
萧河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不停留,大步朝里走去。
直至快要走到门口,才听见里屋传来噼里啪啦的摔砸声,以及落下一道响亮的耳光声。
他听见兰延青用哭至沙哑的喉咙,哽咽着咒骂道:
“恶心!恶心!恶心!”
“你滚!不要碰我!高询你让我去死,我求求你,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屋内的兰延青撕心裂肺的痛苦,屋外站着的萧河僵硬住了脊背。
只有高子瞻在面对破碎掉了的兰延青时,声音仍旧沉稳温柔。
他在萧河看不见的地方擦拭掉了兰延青脸上的泪水,吻了又吻他冰凉颤抖的唇。
“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那我要你去死,要你父亲去死,你也能做到吗?”
兰延青恨恨的声音透过缝隙,传到萧河的耳朵里。
随后萧河听到高子瞻回答的声音依旧清晰:
“可以,只要你想,我都愿意去做。”
第68章不堪轻浮
入了夜,庭院内格外的冷。
萧河也不知道自己站在外面等了究竟有多久,只听见里屋内兰延青的哭声渐弱。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高子瞻的声音压的很低,语调也很轻很温柔,像是怕再大声些,就会吓着怀里的人一般。
那是萧河从未见过的高子瞻,但如今他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兰延青。
萧河不得不承认,从前的自己确实是对高子瞻有所偏见的。
在兰延青的事情上,高子瞻无疑是自私、冷漠、残忍而又专情的一个人。
他没想到高询会这样做,在天子脚下寻着这么一片净土,画地为牢。
里屋的烛火变暗,窗户上两个相依偎着的倒影分离开来,站在屋外的萧河看不真切。
正如重来一世的他,没有看透任何人。
高询推开门,深墨色的衣裳上还残留着几分温暖的眷念气息。
有段时日不见,他望过来的眉眼变得更为的深邃,而不可窥探。
萧河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两人静默的对视了片刻。
高询反手将里屋的门带上,下了台阶,说话的声音仍旧不大,有意不想让屋内的兰延青听见。
“你瘦了。”
许久未见,高询看见萧河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关于兰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