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在此立足,无疑能接触到更高层次的情报和行动,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机会。
然而,南京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需要时刻保持警惕,小心翼翼地应对。
更让方如今忧心的是,明年这座古都将会陷落,特务处面临迁走的命运,而一部分行动人员甚至要参加忠义救国军,沦为战争的炮灰。
他深知自己绝不愿成为这场残酷斗争的牺牲品,在权力的漩涡中迷失自我,最终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方如今心中已有了决断。
只是这决断尚且不能对赵伯钧讲明。
临走前,赵伯钧拍了拍方的肩膀,笑着说道:“如今啊,你在南京这段时间立了大功,马上要回临城了,我今晚在醉仙楼摆一桌,给你饯行,咱可得好好聚聚!”
方如今连忙微微躬身,诚恳地回应:“科长,您这般挂念,我实在感激不尽。只是我这边还有些工作要收尾,时间上实在有些紧张。您的心意我领了,这饯行宴就先不去了,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儿,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陪科长您喝个痛快!”
说罢,方如今再次向赵伯钧致谢。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
赵伯钧满脸笑意,热情地陪着方如今往楼下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叮嘱着:“如今啊,你这一去,南京城可就少了位能破敌于无形的干将咯。回了临城要是有啥难处,尽管跟我说。”
刚走到楼梯转角,就与闵文忠狭路相逢。
“哟,赵科长,瞧这阵仗,莫不是要送如今回临城?”
赵伯钧心里暗骂,姓闵的不知道从哪里又听到了风声。
他神色未动,依旧挂着那招牌式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是暂时回去,终究还是要回来的,我能力不行,只好请如今这样的年轻人帮衬。哪像闵兄你,整日在这楼里运筹帷幄,想必是把这楼里的一砖一瓦都琢磨得透透的了。”
言外之意,暗讽闵文忠只会在后方耍嘴皮子,不干实事。
闵文忠眼神一凛,旋即又恢复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赵科长说的没错,如今待在临城那个地方属实屈才了,回了那小地方,怕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咯。若是赵科长调不动你,我们情报科可就抢人了。如今啊,情报科的大门时刻都为你打开着!”
赵伯钧轻轻摇了摇头,故作惋惜道:“闵兄这就不懂了,临城虽小,却也是处座十分关心的,而且特高课的实力也丝毫不逊于南京。不像有些人,守着这高楼大厦,却只敢在暗处使些小手段,真要上了战场,怕是连枪都拿不稳哟。”
说罢,与方如今相视一笑,大步流星地走下楼去,留下闵文忠在原地,笑容渐渐消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看。
他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赵伯钧这老狐狸,竟敢如此羞辱我,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他立即给远在常州的王德发打电话,询问军火走私案的进展。
只有把案子破了,才能在赵伯钧这王八蛋面前扳回这一局。
闵文忠抓起电话,快速拨通了王德发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