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谭嗣同施展的,正是师父教他的落叶剑法,时而轻柔如风,时而迅猛如雷。
当然,谭嗣同的武功和师父王正谊比起来,还是差很多。切磋没多久,谭嗣同就被我师父一招“风卷残云”,打落手中剑。
师父见状,便收了刀,哈哈大笑,说道:“嗣同,比起五年前,你的剑术确实大有长进。但要和老侠比起来,就差点意思了。你还得勤加修炼。”
“是,嗣同一定。”
我从雪地中捡起谭嗣同的剑,递给他,说道:“师父,我是镖师。这手中刀是我赖以吃饭的家伙,岂敢不努力。可复生是学者,志不在武功上。怎么能相提并论。”
师父又是大笑,说道:“说的也是。不扯那些了。走,今天高兴,我们不醉不休。”
说完,师父让人去准备下酒的菜,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谭嗣同,走入大厅。坐下后不久,一名趟子手沏好茶,端上来。我们三人便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我们讲这些年走镖的趣事。谭嗣同则讲起自己在甘肃、青海、新疆一带的所见所闻。
听谭嗣同说起新疆自战乱平定后,百姓开始安居乐业,师父不禁感慨说道:“遥想当年,朝廷上下欲弃新疆,唯独左公力排众议,千里抬棺,孤军远上,收复新疆。以中华之积弱,左公此举,可谓是振奋天下人之心。”
“正是。”我和谭嗣同皆肃容说道。
左公便是左宗棠,他收复新疆的事情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但一提到最近的国家大事,我们三人越说便越没劲。特别最近的中法战争中,慈禧太后在镇南关大捷后,颁发了停战诏令,一心要和法国人议和,签订了《中法新约》。
世人皆不满,有人称之为战场上的胜利,外交上的失败。
“今天重逢,是个高兴的日子,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对了,嗣同,你这次回来,是为了明年的科举考试做准备吗?”
说到科举,谭嗣同突然开心地笑了。
“大哥,老侠,去年的时候,我终于说服了我父亲,不用在科举这条路上死磕了。
这次回来,我想在京城陪我娘一段时间。之后,我想去全国各地走走。天下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说着,谭嗣同停顿了下,殷切地看着我,问道:“你愿意陪我出去走走吗?”
“我愿意。”
当时,我的回答毫不犹豫。
走镖虽然也可以到处走走,但那是任务,是工作,有固定的路线和限定的时间。
如果能够不受约束,在全国各地四处游玩,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来劫走你的货,那自然是太爽不过的事情了。
想到这些,我和谭嗣同不约而同地看向师父。
“没错。正所谓,走千里路,读万卷书。年轻人确实应该出去看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