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胸口,下方的薛相和宋相还以为他旧伤发作,纷纷不再斗嘴,转眼担忧起萧庭訚的安危。
萧庭訚斜瞥他们一眼,心里知道他们都是老狐狸,一天到晚装模作样。
“众爱卿不用担心,听说薛相有一爱女,已到适龄,朕有意做谋,将令千金许配给宋相的三公子,不知薛相意下如何。”萧庭訚此言一出,薛相的面色变了变,而后拱手借机道:“令媛还小,臣还想多留她几年。”
萧庭訚瞥向宋相,淡然道:“宋相意下如何?”
“薛相与宋相交情甚好,朝中大臣都皆知,朕也有心成人之美。”
若是以往,宋相或许想着跟薛家结亲,不失为好时机,可眼下,他拱手作揖道:“陛下,我儿已有心仪之人,恐耽误陛下好意。”
薛相微不可见皱眉。
萧庭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漫不经心地道:“朕不过随口一说,你们也不必在意。”
之后,萧庭訚将名单交给薛相,居高临下道:“朕这短时日受重伤,朝堂人心惶惶,朕也谅解,可百官之中,却有人私自勾结朝堂官员,结党营私,实在罪不可赦。”
“即日起,此事由薛相去办,名单上的人,给朕一个个彻查到底。”
……
薛相从御书房出来,天寒地冻,寻了一空地,想随意一瞥,哪承想见到名单上的人名,脸色骤然一变。
宋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薛相。”
薛相不假思索地将折子收起,坦然对宋相一笑。
宋相何等精明,觑见他的举止,笑意浮出,眼底却多一抹算计。
他们之间的交谈,很快传到御书房的案几上,萧庭訚随意瞥了一眼,知道两个人之间的罅隙终有一日会四面碎裂,漠不关心地将呈上来的折子掷在一旁。
萧庭訚思忖英王这几日的变动,眼眸微沉。
忽然,面容清秀的小太监,身后恍若有人追杀他般匍匐在地,“陛下,宁秋殿出事了。”
萧庭訚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周身的气息仿佛笼罩寒雪,令人胆战心惊。
小太监顾不上擦去额头汗水,将事情娓娓道来。
知道沈微渔将戚嬷嬷打晕,不知所踪。
萧庭訚面色骇人,眼神如刀,血液沸腾在胸口,不断地翻滚。
该说沈微渔厉害,还是说她心机深重。
亦或者她竟又骗他!
久违的疼痛钻入她心底,耳边嗡嗡的萧庭訚挥手,朝堂公文全摔落在地上。
噼里啪啦作响。
殿内顿时万籁俱寂。
他大步走到殿外,风雪落满肩,“派御林军,去城中挨家挨户搜查,还有命侍卫彻查宫内上上下下。”
“给朕完好无损将她带回来。”
萧庭訚双手攥紧,骨关节嘎吱作响,眉眼布满阴沉,滔天的愤怒的噌噌往上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