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怀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谁的?”
“英王。”
竟是英王的孩子?沈微渔吃惊,想起朝梣曾对他说过的话,乌睫颤抖。
萧庭訚讥讽道:“他新婚之夜杀妻,前几日又逼宫,现在假惺惺想要这个孩子。”
他浑身寒意,顷刻爆发,沈微渔吓了一跳,怀里孩子哭个不停。
“陛下,无论孩子的生父是谁,到底也是条生命。”沈微渔央求地攥住他的窄袖衣角。
“不过是给你抚养几日,你倒是对他上心。”萧庭訚斜瞥她一眼,余光落在嚎啕大哭的婴儿身上,真丑,哭得还很刺耳,“你想救这孩子。”
“嗯。”
“那你知道救这个孩子的代价是什么吗?”萧庭訚低垂凝视她,眼底晦暗,透着森森冷冽。
怀中孩子哭喊不停,沈微渔连忙轻声哄他,一边眉梢瞥向他,“你究竟想要做甚?”
“你身上的蛊毒是蛊母对吧?”
沈微渔听到这句话,眼皮抖动,一股瘆人的寒意涌入心底,双手微微颤抖。
“不用骗朕。”萧庭訚恍若看穿她的想法,不留情面地揭穿。
在她惊疑不定中,夺走怀里的孩子,嫌弃地看了一眼。
“孩子……”沈微渔生怕萧庭訚会伤害孩子,焦急地喊了一声,却不料萧庭訚是将孩子交给门外之人。
他侧身时衣袍掠过风中,寒风瑟瑟,殿门关上隔绝婴儿哭闹声。
殿内鎏金烛台的烛火摇曳,罗帐摇曳,沈微渔脸色苍白,青丝垂在身后。殿内设有地龙,火盆燃烧着炭火,沈微渔身穿薄衫,也毫无冷意。
可萧庭訚走近,恰如寒冬逼迫,沈微渔胸口似乎有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心间。
“你想知道,朕为什么知道你身体藏了蛊母?”萧庭訚居高临下睥睨她。
沈微渔面色平静,扬起头与他对视,双手却攥紧衣袖,“我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不止在你身上下了一种蛊吗?”萧庭訚锐利的眼眸落在她的面容。
“还下了情蛊。”
沈微渔不信,“陛下在挑拨离间。”
好一句挑拨离间。萧庭訚心中冷笑,她当真对那个所谓的朝梣一片真心。
“万一他是利用你呢?”萧庭訚语气越是平静,眼里的杀意愈发明显。
沈微渔从来都不相信朝梣会骗他,坚定道:“他不会利用我,若是利用,我也心甘情愿。”
当年朝梣放血救她,怎么会是利用。
沈微渔信他。
萧庭訚恨她信他。
他冰冷的手忽然扣住沈微渔的下颌,逼近两人的距离,从窄口衣袖翻出玉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