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站在窗后,脚步都没挪半点,就像是还不知道薄夜已经回头,快要看见她了。
而薄夜也没停顿,
他抬手,指尖搭上花枝,手腕稍稍用力,要将那花枝移开。
与此同时,
琼光君眼皮一跳,快速出声叫住薄夜:“师尊。”
薄夜一顿,手上力道一松,于是花枝又回到原位,挡住视线。
他看向琼光君:“怎么了?”
琼光君很少说假话,他垂下眼睫:“没有。刚才在想她心疾的事,出神了。”
薄夜一哂:“是吗?”
他语气温和:“你很关心朝朝,我还以为你会生她的气。”
琼光君下意识不喜欢薄夜这语气。
这样熟稔亲昵,好像薄夜和她才是最亲密的,而他季慎之他是外人。
分明……分明——
她刚才才说过,他或许是特殊的那个。
琼光君心烦意乱,压下诸多念头,平静道:“既然她心疾犯了,不如去找些医治心疾的灵草。”
他从前不说谎,但现在说起来却无比顺口自然:“她身体羸弱,等不了太多,师尊先去药山看看治心疾的灵草,我也去别处找一找。”
裴朝朝的身体确实算不上好,薄夜也觉得要早些医治才好。
他也没继续耽搁,和琼光君告别就往药山去了。
等薄夜走远,
琼光君再抬眼,就看见裴朝朝依旧站在窗后。
她这时候就没再和他传音了,出声说:“我以为你不会帮我了。”
琼光君目光有些阴沉,语气还是冷硬:“你要我帮你出去,但这结界还好好在这,我帮你什么了?”
他想说他没有帮她,可这种话不过是自我说服,自我催眠。
越是这样越是欲盖弥彰,可能他自己都快要崩溃,智告诉他不要帮她,再也不要相信她,但还是不由自主顺她意思。
裴朝朝撑着脑袋,饶有兴味欣赏琼光君这幅濒临被逼疯的样子,不介意说些漂亮话:“你帮我支开他了。”
她在笑:“这不算在帮我吗?”
她姿态很放松。
其实刚才薄夜将将要回头时她就是这幅姿态了,好像根本没担心过薄夜会回头看见她。
也不知道是料定他会帮她,还是觉得即使薄夜回头了,她也有办法让薄夜放她出去。
琼光君不想继续剖析她,
他按下思绪,扯了扯唇:“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