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里的声音带着哽咽,像被砂纸磨过。
李清风扶着受伤的队员,看着身后十二位教授——关振山的额头还在渗血,蓝芷正用撕碎的衣角给他按压伤口,王可夫夫妇紧紧攥着彼此的手,指节泛白。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说话,只有野狗在远处的哀嚎,衬得这片河岸格外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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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风率先摘下战术帽,十二位教授也跟着低头,连最年轻的研究员都红了眼眶——他们知道,那些倒在血泊里的身影,是为了给他们铺一条回家的路。
“飞扬,别管我们了。”
关振山的声音发颤,指尖捏着染血的衣角,“这些孩子……已经为我们死得够多了。”
蓝芷别过脸,泪水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沾满泥的裤脚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朱飞扬回头时,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
他扯了扯作战服的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疤痕——那是三年前救队友时留下的。
“关伯父,”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朱飞扬带出来的人,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军刺被他攥得发白,“你们是国家的火种,不能灭在这里。”
说完他转身,军靴踩过了队员的血迹,在地上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
对着对讲机下令时,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清风,带他们进丛林。
穿过黑木檀林,刀锋小组的人在那边还有接应。”
他摸出最后一颗烟雾弹,拉环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我断后。”
李清风咬了咬牙,扶着关振山往丛林走。
教授们的身影很快被藤蔓吞没,只有蓝芷回头时,看见朱飞扬的背影在烟雾里越来越小——他正迎着追兵的方向走去,军刺在手里转了个圈,像头准备捕猎的孤狼。
丛林边缘的虫鸣突然停了。
朱飞扬靠在古树后,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指尖在军刺上轻轻摩挲。
牺牲的兄弟笑脸在脑海里闪过,他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血腥味:“今晚,陪你们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