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理性者,是革新者,是唯一有勇气面对真相的人。他本以为帝皇会听,会回应。可现在看来——
荷鲁斯立刻想到,或许这正是他父亲、人类帝皇的弱点,祂无法面对一个超越了自己的儿子。
“我原本在新秩序中为他预留了一个尊贵的位置。”
荷鲁斯说道,语调不再温柔,少了方才的哀恸,多了隐隐的不耐。他开始感到愤怒——这沉默,这顽固,这不可理喻的父亲,正一点点触怒他。
他骄傲地抬起头,手臂高举,指向那五座空无一人的王座。它们静默矗立,象征着未来的权柄与新生的宇宙法则。
“我爱圣吉列斯!他本可以坐在我的右手边!”他语气坚定,仿佛在宣读命运的遗书,“他没能看懂这场根本性的宇宙变革。他看不见其中的理性与必然,不懂得欣赏正在重构的真实。他被陈旧的忠诚所束缚。他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选择我,要么一无所有。他选择了后者。于是他死了。”
他转过身,直视帝皇的目光,那眼神里不再有恳求,只有冷峻与庄严。
“我希望您不要重蹈覆辙,父亲,因为我也爱你!”
他顿了一下,又一次强调那个他最执着的判断:
“您是一个极端理性的人。我知道这一点。我的理性,是从您那儿继承的。这正是为什么您现在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因为它是您所缺失的,而现在唯一还存在于您面前的选择。”
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但依旧威严:“接受我的提议吧。这不是陷阱,也不是羞辱。我是全心全意地提出这个邀请的。”
他缓缓走近,在王座前停下,目光低垂片刻,再抬起时,眼神中竟有一丝真挚的希冀。
“我现在是人类的主宰了,父亲。如果你愿意坐在我右手边,我会感到无比欣喜。那将是我所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结果。”
“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那个我们并肩作战的年代。可这一次,我会替你承受那沉重的职责,我会承担起领导人类的重担。”
“而你——你可以休息了。”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低缓,几乎近乎温柔。
“好好休息,作为你那漫长而忠诚的服侍的奖赏。你只需坐在王座上,无需再为人类奔波操劳。你只需存在,就足够伟大。”
“你只需坐上王座,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