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自己身上那件还带着体温的外袍解下,披在了李清歌剧烈颤抖的肩膀上。
带着祁厌体温和气息的外袍,此刻却比寒冰更刺骨。
李清歌猛地一颤,几乎要弹开,但极致的恐惧让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我……我知道了……”李清歌深呼吸了一口气,带着哭腔,拼命点头,语无伦次地对祁厌保证道:“祁厌,我错了,我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乱跑了,祁厌……我再也不敢了……”
李清歌说着,小心翼翼地抬眼,偷偷觑着祁厌的脸色。
只见祁厌依旧面色平静,甚至唇角似乎还噙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祁厌伸出手,指尖轻轻拂开李清歌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看着李清歌惊惧不已的眼神,祁厌顿了顿。
接着,祁厌低低应了一声:“嗯,别离开我,清歌。”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李清歌重重地松了口气,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猛地一松,一股虚脱感袭来。
李清歌几乎要瘫软下去,心里涌起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
李清歌顺从地低下头,任由祁厌冰凉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
第二天,李清歌是在一阵令人作呕的眩晕和坚硬冰冷的触感中醒来的。
光线昏暗,空气凝滞。
李清歌茫然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并非熟悉的床帐,而是……粗如儿臂的黑色铁条!
李清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坐起神来,结果,头“咚”地一声撞在坚硬的顶部,痛得她眼前发黑。
环顾四周。
李清歌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精铁鸟笼之中!
笼顶不高,她无法完全站直。
笼底铺着薄薄的锦缎……
李清歌反应过来,立刻扑到笼边,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栏,冲祁厌喊道:“放我出去!祁厌!祁厌你放我出去!!”
笼子外不远处,祁厌就静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穿着整齐的亲王常服。
祁厌默默地看着李清歌在笼里如同受惊的困兽般,疯狂拍打,嘶吼,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种近乎痴迷,扭曲到极致的专注和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