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继续应酬吃酒,垂睫恭维:“汪大人执掌江南半壁,这杯酒,下官敬汪大人一杯。”
汪格非哈哈大笑,拍了下桌子,“好!谢大人果然是痛快人,够给我汪格非面子!本官今日便是醉死,也要干了!”
谢凌淡笑。
他将将剩余的桑落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下颌滴落,浸湿了衣襟,却掩盖不住他眼底转瞬即逝的冷芒。
苍山担心地看了男人一眼。
谢凌平静道:“我没事。”
苍山还是不放心,忙给他剥好了的橙子。
酒后食橙,醒酒明目。
又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苍山将酒壶里的酒换成了掺入清水。
但即使这样,在旁人的敬酒下,谢凌还是越喝越多,苍山做的那些根本无济于事。
酒过三巡后。
谢凌离开灯火通明的宴厅,还未来到恭房,便在路上扶着院子里一花盆,在墙根下吐了出来。
宴厅内丝竹声袅袅,酒香混着脂粉气从远处扑面而来。
谢凌的墙壁死死抠住杯壁,喉间翻涌的酒气灼烧着五脏六腑。
差不多将胃里的东西都吐空了后。
这才觉得好受些。
苍山忙去拿了杯水过来,给他喝。
眼见谢凌吐得直不起腰来,眼底猩红。
苍山便动了杀气:“那帮人分明是在给主子立威施压!”
偏生官大一级能压死人,上司敬酒,谢凌不得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