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和黄若溪又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他站在原地,看着街上车水马龙,阳光明媚,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黄宝贵死了,被海蛇咬死的。
怎么会那么巧?
不是别的,偏偏就是海蛇?
尤其巧的是,自己就有两桶能吸引海蛇的污水。
不说别人,就连严初九都有点怀疑是自己干的,可是他明明没有啊!
游艇上的两桶污水,搬回来后就一直没动过!
严初九站在那儿发了半天呆,头脑才突地一醒,“管他呢,反正不关我屁事,还是先去买手信比较正经!”
……
……
隔天头上,黄富贵才匆匆从赣省赶回了海源,来到了海平镇医院。
不算大的停尸房里,充斥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带着死亡的冰冷,几乎让他感觉窒息。
他站在陈尸台前,愣愣的看着黄宝贵的尸体。
裹尸布只盖到黄宝贵的胸口,露出那张因中毒和恐惧而扭曲发青的脸。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海蛇咬过的紫黑色牙印。
严芬英此时也在停尸房内,但她不是躺着,而是站着。
她的运气明显要比黄宝贵好得多,逃得比较快,只被一条海蛇咬了,保住了命!
不过她也不算全身而退,咬她的海蛇很大,有毒,纵然保住了命,也没保住别的东西。
此时的她,衣服虽然穿在身上,但里面裹着纱布,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黄富贵的手指轻轻拂过弟弟冰冷僵硬的脸颊,然后猛地收回手,转过身。
他的脸隐藏在停尸房昏暗的光线里,看不真切表情,但那双眼睛里却透着泪光。
不过他的眼泪,始终都没有流下来。
成为一头巨鳄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哪怕他爸过世的时候。
半天,他才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只是在用打火机点燃的时候,手却明显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