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沐沐无声攥紧手心。
被单被抓起浅浅褶皱。
有很多话想问,想去证实,到嘴边却止住,词穷。
沉默半晌,终于化成最直接的问句:
“祁默,你刚刚是想…跟我求婚吗?”
男人宽阔肩膀忽地一顿,手上动作停住。
他抬头。
台灯光线铺在他冷白肌肤上,镀上一层柔柔暖暖的光晕。
墨色瞳眸中慢慢漾开紧张的真诚,和一缕将计划办砸的愧疚。
本就低沉磁性的嗓音染上失落,在深夜时分有种撩人心谷的魔力。
缓缓飘过来,融进盛沐沐耳膜。
他说:
“是的,我想向你求婚。”
“求婚需要有戒指,我拿不准你手指围度,想趁你睡着量一量……”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
“可是办砸了。”
“对不起。”
他从未如此懊恼自己的愚蠢。
偷量指围、策划让她惊喜的求婚、准备盛大而难忘婚礼,应该是循序渐进的三步。
如今,败在第一步。
盛沐沐垂眸注视着面前仍跪在床头的男人,不发一言。
心情从一开始的惊吓逐渐归于平静。
听完祁默说完这番话,心脏宛如被一股静静流淌的暖意包裹。
不是恋人山盟海誓时的那种心跳不止。
也不是肌肤相亲时的那种紧张心动。
是很祁默式的,严谨的温柔。
认真解释的语气,轻轻叹息的声音。
以及,他幽深瞳眸中轻易就能捕捉到的懊恼愧疚。
一切一切,汇聚成无声却又无孔不入的暖流。
安全感如有实质一般,铺天盖地包围过来。
盛沐沐突然倾身,捧起祁默的脸,掷地有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