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萤猜测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当真的听见时,仍是不免忐忑:“可若是被人察觉……”
“不会被人察觉。”容隐语调平静:“宫中来人必是白日。孤会令亲信医者开好药方,在白日服药后,便与重病无异。”
江萤闻言轻怔。
顷刻后,她偏首看向窗外的黄昏。
也意识到容隐为何要在此刻才来告知她。
他没有给她,也没有给自己留有任何后悔的余地。
容隐亦没有为自己辩解。
他垂落眼帘,抬手轻拢了拢她鬓间的碎发:“早些歇息吧,之后的事孤自会处置。”
春夜渐浓,太子妃的寝殿内帏帐低垂。
江萤独自睡在榻间,紧蹙的眉心里满是细汗。
梦中的场景光怪陆离。
她时而梦见那碗汤药出了问题,太子真的沉疴不起。
时而又梦见宫里来人,撞破太子罹患狂疾的秘密,当时便带着金吾卫前来发难。
最后的时候甚至还梦见夜晚的太子气势汹汹地前来找她。
他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掐着她的颈,双眼赤红地怒斥她:“江萤,你为什么不
信孤!为什么!()”
梦境是这般的真实。
江萤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别,不要!()”在最后的时候,她终是挣扎着坐起身来。
与此同时,趴在她胸口睡着的雪玉掉在榻上,立即便发出不满的喵喵声。
连翘听见响动,也紧步过来撩起帏帐:“太子妃,您怎么了?”
“没什么……”江萤捂着怦怦作响的心口,羽睫依旧颤抖不定:“只是梦魇了。”
只是这个噩梦太过真实。
以致于令她如今仍是心有余悸。
连翘给她抚着心口:“可要奴婢前去熬碗安神药过来?”
江萤侧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也快破晓了。你去拿盏灯笼过来,我想出去走走。”
连翘嗳了声,替她拿了盏琉璃风灯。
江萤便也穿好衣裳,提着琉璃灯往外。
不知不觉间,便又走到祠堂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