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反念者,送往‘道炼场’,以雷火问心、伐骨重修!”
陈长安走到他们身后,拍了拍那人肩膀。
那人回头,没看清他是谁,照着惯性就是一句:“讲道者议前不的喧哗,你想听,先登记道名……”
还没说完,陈长安一脚把那人踹飞出去。
另一人吓的当场跪了:“圣主饶命——”
“圣你妈。”
陈长安一把揪起他领子:“谁让你们拿这玩意收贡的?”
那人吓的哆哆嗦嗦:“是、是上头立的规矩,说要统一雷火之权……你讲的‘不封人’,上头就说‘那就由雷火来定谁有资格’,后来就这样了……”
“所以你们讲的‘自由修行’,变成了‘雷火权柄’?”
“讲的‘人不该跪’,你们给人跪成这样?”
“讲的‘不立宗门’,你们给我搞了个圣主讲台?”
“你们还真能整。”
陈长安气笑了,站在讲台前,一把把那块写着“长安之道”的匾子撕了下来,直接丢地上踩烂。
他抬头看向天。
“塔,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最怕这个?”
塔没回应。
山腰上传来钟声——那是真正的问道山“开讲钟”,但现在已经变味了。
那钟一响,山上那群弟子跪的更狠了,甚至还有人边跪边喊:
“吾修雷火,奉问道令!”
“吾道唯信,惟长安言!”
陈长安看着这一幕,忽然心里一阵反胃。
他没再说话。
他转身,一路上山,拳头一个一个捏紧。
他走到讲台那块道石前,那里是他当年第一讲的位置。
现在那道石被镀了金,上面刻了几句话:
【不该跪的人,就要站起来。】
【不愿低头的命,值的重新走一次。】
【我来讲道,你们负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