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的扭头,我看到了停在洋楼外萧济时最爱的帕卡德汽车。
这个时间,他本来应该在军政府办公的。
我内心欢愉地赶紧向门内走去,他时而会提前回家给我些惊喜。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周年的纪念照片摔在了地上,玻璃洒满了入户门廊处昂贵的波斯地毯,钻进了我的白色皮鞋内。
看到皮质沙发上相拥而泣的男女二人,我的脚步再也无法挪动。
萧济时站起身,眼圈还泛着红。
他对我的目光是审视的:【阿玄,你还记得她吗?】
他指着那个白衣,蓝裙,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容貌和我别无二致的女学生质问我。
我当然记得,她是我那失联三年的姐姐,沈玄艺。
真正的沈玄艺。
【姐姐?】
还不待她回我,萧济时的质问便接踵而至:
【你到底是叫沈玄歌还是叫沈玄艺?】
【你为什么要冒充你的姐姐,说当年救我的人是你?】
【我没有!救你的人就是我啊!】
本来就是我啊!
我看着姐姐哭的梨花带雨的清秀样貌,不可置信。
萧济时从我姐姐的手中接过一张皱皱巴巴还带着陈年血迹的泛黄书信。
他又问:【这是你写的字吗?】
我的脸泛了白。
那封书信,是我托姐姐写给当时还是新兵的萧济时的,因为彼时的我,还不识字。
姐姐未和我搭半句话,我就被脸上泛起怒气的萧济时勒令回了屋,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他说:【我萧济时,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叛徒和骗子!】
他说我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