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至下意识接人。
肢体碰撞交错,丢失分寸地倚靠倾倒。
钟至被夏斯弋扑倒在地,被迫仰躺在窗边,被子兜起的风鼓动起及地的窗帘,乳白色的纱帘飞扬而起。
柔软的纱缎自钟至的下颚上滑,抚过他俏挺的鼻尖,自他半睁的双眼前席掠而过。
经雨水稀释的路灯光自窗口跃进,溜进半遮半掩的纱帘,柔和地笼至钟至的眼尾,氤氲的光线向上扩散至他淡色的眼眸,裹挟起几分惑人的神色。
认识了这么多年,夏斯弋好像还从没仔细看过钟至。
那一瞬间,他好似被光晕迷了眼,脑中只剩下棠光第一次见钟至时对他这张脸驳杂而夸张的评价。
“怎么不动了?”
“伤到了?”
钟至微微仰起身,停驻在眼角的光斑随之转移。
夏斯弋猝然恍过神来。
他烫手似的收回抵在钟至胸口上的手,抓起被子往钟至脸上随意一丢,挡住他淆惑人心的眼神:“摔了还不是怪你,胡乱拽什么拽?自己搞吧!”
房门“砰”地关合。
钟至迟滞地从地板上坐起身,扯下糊在脸上的被子。
软绵的被面自面颊轻滑至颈项,如同指尖轻轻抚过,带起酥痒的触感。
钟至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他兀自捻了捻与夏斯弋皮肤轻触过的指尖,喉结无意识地滚了一圈。
他莫名觉得有点口渴。
第章晚上好啊,新室友。
夏斯弋一股脑地冲回自己房间。
他揉动自己撞得发痛的手肘,止不住嘟囔着责怪钟至。
想起刚才的意外,他感慨地叹了口气:“怪好看的一张脸,长给他真是浪费了。”
缓和了半晌,夏斯弋才恢复正常。
他百无聊赖地靠近窗口,放空着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