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弋轻嗤一声:“歪理真多。”
他从柜子里取出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外面收拾的声音乒乒乓乓,夏斯弋听得心里烦,于是将水龙头开大了些。
沥沥水声盖住了外头的杂音,他的心情也随着蒸腾的水汽放松下来。
刚才他的反应的确太大了,他俩现在毕竟有一层特殊的关系,很多事还是不能过分抵触,不然难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
洗完,夏斯弋也彻底冷静下来,他一如往常地换上睡衣,走出浴室。
忙活了半天的钟至终于拾掇得差不多了,于是浅浅歇了一会儿。
“咔哒——”
洗漱间的门把手下旋,夏斯弋边擦头发边踏入了他的视野范围。
夏斯弋的发丝湿润,晶莹的水珠沿着柔顺的发尾下滑,跌落到他的锁骨上,衣襟半敞处的皮肤随着呼吸若隐若现,漫不经心地散发着潮湿的温度。
肆意又张扬。
钟至迅速别开目光,捏着水杯的指尖向内收拢。
夏斯弋倒吸一口气,毫无所觉地绕到他眼皮子底下:“你这什么眼神?找事?”
夏斯弋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干净的沐浴露香气顺着空气缠过来,十分磨人。
钟至低着头,不得已出声提示道:“衣服,穿好。”
闻言,夏斯弋眼眸微垂。
这套睡衣之前就不知道怎么掉了枚纽扣,他一直没在意,就这么穿着,经钟至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这茬。
回宿舍前棠光的劝诫在夏斯弋脑中过一遍,却如同过耳之风,半点波澜都没掀起来。
他满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事真多,我不会缝掉的扣子,你行你来。”
说着他就要脱解衣扣。
钟至眼眶一紧,上前攥住那双惹是生非的手。
温湿的潮气瞬间纠缠过来,漏过指间覆上他微凉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