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荇说完就头也不回往外走了,刚走出去两步,身后有人说,“走错方向了,其他人在花园南侧呢,”她脚步一顿,从善如流,边走边看了她们四个一眼,“姐听劝,别怕。”
剩下的人解救的很快,四个人的力量怎么着也比一个人要强点儿,以至于后半程,沈时荇就动动嘴皮子,把人指挥指挥,人就都到齐了。
“你们既然已经齐了,一起回去吧。”沈时荇点了点人数,冲她们挥了挥手,就要扔下她们。
她们其中有人还想跟着沈时荇一起,奈何沈时荇脚下生风,瞬息之间人已经走出去老远,沈时荇的身份她们还是很清楚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再嬉皮笑脸,只好把心思一收,回到了状元府。
沈时荇甩掉一群惹眼的美女子之后,不断朝着内宅走去。
从外面看这座宅子,架起来的围墙高耸入云,如同现代的十层楼那么高,对于一座宅子来说,还是太过于不正常了,单单路过门口,她都没见到围墙的边缘在那儿,可见,内里的占地面积应该更为惊人。
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院子里都已经点上了烛火,此时已经全黑了,沈时荇的脚步也就慢了一些,带着夜游古代建筑的观摩学习的心情,她开始在院子里闲逛。
逛着逛着,才发现自己偏离主干道已经很远了,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打量着一切。她看见面前出现通向一座建筑体积要小巧太多的房屋的小道,此时,她已经来到了一小半的路程。
再扭头回去,沈时荇也不是那样的风格,索性继续向前。
走进了才看清,房子倒是一如既往的精致,但是看起来,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沈时荇突然想起来自己让余非言去找太子,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不知道太子现在来了没有,想来,余非言应该把消息传递到了吧。
思绪转眼就被她略过去了,当下专心致志关心着脚下了路。因为地方过于偏僻,烛火并不在这边点亮,所以,她现在完全是在抹黑前进。
“咯吱、咯吱、嘎巴。”几声清脆的被踩碎的声音传来,在这种静谧的情况下,沈时荇霎时浑身紧绷,进入了警戒状态。
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动,周围也并没有发生任何事,她这才继续前进,谁知,刚走一步,嘎吱声再次响起,她有点后悔没拿上火折子,以至于现在就是个瞎子。
“笨蛋。”耳边突然炸出来一句话,沈时荇直接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眼看着就要栽进一旁的荆棘丛中,一双大手拦腰将人救回。
沈时荇双手抵在那人胸膛,闪着炯炯有神的光芒仰着头看人,“少侠,多谢?”
“噗呲。”那人竟然直接不留情面的笑了,火折子清脆的摩擦声响起,下一秒久违的光线照耀在距离极近的两人的脸上,他毫不客气地凑近,勾起了一丝戏谑,“少侠不谢。”
不谢,不屑。
沈时荇看着在黑暗中一半光明一半纯黑的太子的脸庞,心中突突直跳,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动在她久无波澜的大脑中天崩地裂,山呼海啸。
她喜欢他。
沈时荇突然无比肯定这一点。
手上的动作,却是与自己的真实想法迥然不同,伸手把人推开,推远,冷了声线,并不欢迎他,“你怎么来了,”一个停顿,“当我没说。”
自己喜欢的人,在此前过去的时间里,曾经利用他绝对的优势地位,毫不留情地践踏她的人格,她以为,这些并不足以让她丢失自我,为爱痴狂。
“火折子能救命,下次记得带上。”手里被塞进来两个上佳的火折子,拿起来沉甸甸的,沈时荇才发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把双手紧握成拳了。
这是她在乎一件事的标志,近乎慌乱的把手掌摊开,轻轻张合了一下,把火折子换了一个手拿,她才调整好情绪,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要办,她绝不能失态,转移话题,“那个房子里是什么?”
太子恍然,“哦,孤还不知道前面有个房子,进去看看。”
她看着他就要错过去那个房子的身影,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袖子,“不是那里,在这。”
太子在黑暗里抿嘴一笑,暗自弯了一双深情眼,根本就是一副得逞的嘴脸,沈时荇意识到这一点,手松开,说不上气急败坏,只能说是生气,“你耍我?”
太子一脚踹开半人高的门上铁锁,扭头望她,“办案子的事儿,怎么能说是耍呢?”
扫过一眼,里面的东西稀奇古怪,扭头,太子把话说完,“最多是叫计谋。”
计谋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