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毫不犹豫的挥动了爪子。
司空缺一把龙君挫骨扬灰,凤朝歌把龙君一剑削首,可是龙神却最恨萧穹,只因为妒忌。
天地诞生之初便已经为万物划定了归宿,在所有的归宿之中,一切都可以向前,去求长生,可天地的归宿之中绝对没有演化天地的大道这一归宿。
天地是讲平衡的,也是讲圆融的,天地的平衡在于它的循环无端,在于它的无物自由,在天地的笼罩和大道的注视之下无物可真正超脱。
即便神,它也只是生来是神,而生来是神的它们也终将死于神上。
天地让一物柔弱的时候也给了它刚强,天地使一物强盛的时候也断了它的前路。
龙神是水灵的宰,也终只是水灵的宰,可萧穹只是人,是天地所孕育的万物之中最孱弱,最虚浮的一物,可这一物却在这个冗杂的世间走得好远,以至于演化着这天地独有的平衡。
龙爪恐怖,却被一道浩瀚的冰墙阻挡,冰晶延生如同一串串幽静的槐花,槐花绽放终释放出无尽的寒。
寒霜冻彻龙爪,然后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龙神的全身。
龙神打出两道炙热的鼻息,吹化了蔓延至眼前的冰晶。
“没用的,没有用的!”
它扭动着那仿佛生锈的脖子,意味深长的看着萧穹,
“至阴没有冻杀你的道心,阴劫也没有磨灭你的道心,本该相杀的两物在你的道心里平衡,你确实很有本领,可是你还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经受不起天地的重量的人。
对于萧穹而言,阴也好,劫也罢,终究是太重了,重得好似要将他整个人碾成粉,摧为尘。
龙神望着萧穹那机会已经是粉尘的眼睛,
“你还能坚持多久了,也许下一刻,也许下下一刻,总之,不久的将来你会什么都不剩的从这个世间离开,连成鬼的机会也都不会有。”
“悲哀,好大的一个悲哀!”
龙神戏谑的摇了摇头。
萧穹没有说话,他也不愿说话,如若按照当世的医学说法他已经死了。
他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一切都还没有变破碎的身体之所以还看着像是一具身体,只是因为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化作尘土只是因为他把一切都冻杀在了身外。
“天地造物不易啊,何况是你这种奇葩呢!”
或许龙神是故意的,或许它真的只是感叹,但是这不影响萧穹想它闭嘴。
于是一抹苍蓝的雷霆竟真的从那如尘凝结的眼中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