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真的,只是逗留。
什么事情都没干。
千面鼓起勇气:“您顾一顾手底下的魔修们吧!”
傅寄秋将草蝴蝶放了回去,规规整整摆回原来的位置,指尖还挪了挪它的方位,保证它原来一模一样。末了弯唇道:“先顾家。”
千面:“……”
千面:“???”
还不等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门外传来脚步声,千面心中一惊——连星茗怎回来得这么快?!
这个时候再想要跳窗跑已经来不及了,千面只能就地上茅草屋的房梁,给自己施了个结界。
以他的修为,连星茗发现不了他。
连星茗进来时,手上端着一碗黑药,见傅寄秋坐着微微一愣,“你醒了?我还在想你要是晕着,我该怎么给你喂药呢。”他又补充:“这是我在桃源村买的药水,对修士估计没什么作用,
但多多少少也能补点儿亏损的气血。”
他将药碗放到床边,看着傅寄秋被血染红的里衫。如今后者黑色外袍开散,宽肩窄腰,半坐起来时单边膝盖微微曲起,强大的力量感压抑在身躯之中,腰腹中空出一个暧昧到能够允许人坐上去的位置。他从未见过傅寄秋“衣衫不整”的模样,此时见了,竟比血迹还要让他觉得不自在,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开了视线。
“你……你先把外袍穿好。”
傅寄秋很听他的话,闻言便抬起手臂去拢外袍,腰腹处渗出新血。
连星茗哑然道:“你还是先绑下绷带吧。”
傅寄秋指尖顿住,放了下去,抬眸时眸光柔和道:“我自己来就好。”
连星茗刚从储物袋中拿出绷带,他本来也就没想帮忙,但傅寄秋这样一说,他瞬间就感觉自己有点儿不是人了,小声道:“要不我帮你?”
傅寄秋看他半晌,轻轻摇了摇头。
“本也只是小伤,此次是意外坠落桃源中,若让你觉得为难,我这就离去。”说着,他竟然真的要起身,腰腹处再一次渗出血腥。连星茗眉心一跳,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将其按回去,他修为低微,原本力气也不是很大,可这一次轻轻松松就将傅寄秋按了回去,“你坐好!”
傅寄秋乖乖坐好,眼睫微抬看着他。
连星茗看着他这双清寒柔和的眼,都觉得有些好笑,“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你都受伤了,我怎可能会感觉为难。未免也将我看得太无情,不必再说了,我帮你绑绷带,无论如何,你至少也得将伤养好才能离开。”
说着,他就去解傅寄秋的里衫。
这个动作做得娴熟,曾经出师门历练时,他们经常会互相帮忙处理伤口。怎知房梁上的千面都已经看得满面惊恐了——
尊上明明从来不容人近身的啊。
连星茗手臂绕到傅寄秋的腰后,他坐在床边有些不好施展,便爬到床上,从侧面去绑,小心翼翼将软布盖到伤口上。一边盖,他还一边偷偷摸摸打量着傅寄秋的身材,每一条凹下去的线条似乎都十分清晰,腰部稍稍向后塌着,人鱼线深陷至黑袍遮掩处,越看越觉得莫名口干舌燥。连星茗在心里臭骂了自己一大通,赶忙目不斜视将绷带绕了数圈,就要退开。
他感觉到上方有视线,正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他。
在他迷茫抬起头时,傅寄秋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含笑,却泛着微微的哑,“绑好了?”
“嗯,喝药。”
连星茗大退一段距离,掩饰性端起了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