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钱亦文目光回头看去,趴在墙头上的一张脸,也把他吓了个够呛!
确切来说,墙头上出现的不是一张脸,是半张……
另外半张脸,坑坑洼洼,一片红一片白的,没皮了似的。
上眼皮耷拉得老长,盖住了半只眼珠子。
这张脸要是半夜看见,铁定是得吓死几个!
此刻,那人正做着假动作,一步步向桌边迂回。
“四姨父,吃过饭了吧?”阎春生皱了皱眉头,打了声招呼。
“还没呢……还没呢……”那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小菜园儿。
显然,阎春生的杀鸡问客(qiě)并没有打消他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
“要不……一块儿吃点?”阎春生又“客气”了一句。
那人听了连忙点头,哪管阎春生的话是什么语气,搬了一块砖立在桌边,就在李长丰的旁边坐了下来。
来人一边抄起酒瓶子倒酒,一边责怪着:“二狗子,你装车咋不叫你四姨父一声?
“嫌你四姨父岁数大了,没用了?”
阎春生一脸无奈地递了个杯子过去:“没多少东西,也没想麻烦别人。”
李长丰向旁边挪了挪,厌恶地看了那人一眼。
这……搁谁谁也喜欢不起来,也太他妈吓人了!
“二狗子,几天工夫就整这么多黄芪,你小子还挺能转转的。”
“嘶……哈……”来人一口酒下肚才发现没有筷子,冲着屋里喊了一嗓子,“二婶……二婶……给我来双筷子。”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显然,这么大的声音,老太太不可能听不到……
阎春生站了起来,想要进屋去拿筷子。
岂料那人一把将他按在了座位上:“用不着。”
随后,一伸手从身后的树上折下了一根枝条。
叶子一撸,对折成两根儿,灵巧地夹起了一条柳根儿鱼,丢进了嘴里……
回头瞄了一眼院里的大东风,顺带着瞟了桌上的几个人:“二狗子,来的都是高人贵客,你咋把这上不得席面的东西都端上来了?”
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那一盆子蛤什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