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的大库里,三弯子和钱亦文各自找出了自己交的药材,一捆捆打开。
一切一目了然……
三弯子哆嗦着眼神指了指钱亦文的黄芪,乍着胆子开始强辩:“同志,他亲口和我说过他家也往里掺羊蹄叶子了!
“你们可得看仔细了。”
钱亦文冷哼了一声:“三弯子,没凭没据你可不要乱指哈!
“东西都在这摆着呢,你是在怀疑公安同志没你眼睛好使吗?”
三弯子还要争辩时,年轻的公安早忍不了了:“李科长,我觉得可以带走了!”
这他妈是什么人呢?就算这个姓钱的不提醒我,我还能听不出来你在质疑我们的专业性吗?
三弯子一听,耍起赖来:“公安同志,我……我不能走,我爸找人去了,还没回来呢……”
年轻公安愈发气恼,一把将他推出了库房外:“你这么说,是想要让你爸也跟你一块儿去吗?”
……
整个过程下来,心里最清楚的当数王维忠了。
瞟了一眼钱亦文,王维忠的内心开始嘈杂起来……
开始的时候,他一直没有放弃替三弯子说几句话的想法。
虽然气得恨不得一锤子擂到他天灵盖上,但外甥虽然有点愣,毕竟是亲的。
可是,到了后来他不得不放弃了。
联想到三弯子曾问过自己“万一掺进点别的怎么办”;
再想到三弯子咬了钱亦文一口,说他也掺了羊蹄叶子;
还有,钱亦文老早就一反常态地使用与众不同的捆绑物。
他知道三弯子中箭了,进坑了……
他中的箭,早在许久之前就射出了;
他进的坑,是大头朝下进去的。
这还怎么救?
自己都得背上失察的罪名,哪还顾得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