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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架子牛?不吃草?
钱亦文的心,连着肝动了一动……
纵然万般不情愿看到刘忠和三弯子那两副官与官二代的嘴脸,钱亦文还是压了压心火,溜溜达达走进了院子。
瞄了一眼满手鲜红的刘忠,钱亦文笑着打了声招呼:“刘叔,杀牛啦?”
“啊……”刘忠抬眼一看,见是钱亦文,又低下头去,一把尖刀恨不得把牛肋巴骨刮出火星子来。
“这肉咋卖的?”
钱亦文问的是肉,眼睛却盯着牛屁股后头刚掏出没一会儿的下水。
一副瘤胃,连着心肝,瘪瘪瞎瞎地堆在一个破麻袋片子上。
“两块钱一斤,不赊账……”刘忠说道。
钱亦文眼瞅着有人拎了一块肉,屁都没放一个,抬脚就走了。
这他妈哪是不赊账,这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吗?
窗台上摆着的,不是账本,是你们老刘家家谱吗?
你当我这眼睛是乒乓球吗?
不能动气!不能动气!不能动气!
钱亦文告诫自己。
气不顺,财运就不旺……
“现钱啊……没事,有钱!那我来二斤吧。”钱亦文说道。
“二斤?”刘忠停了手里的剔骨动作,扒拉着一堆碎肉,“要哪块儿?”
“这肉咋这么碎呢?”钱亦文哈下腰来,嫌弃地拿手翻了翻那些肉,然后又扒拉了一下旁边的一堆肋骨。
“刘叔,这肋巴条子,咋卖?”
刘忠横了他一眼,眼珠子转了转,没好气地说道:“你想要的话,五斤给你算一斤肉。”
钱亦文又挑剔起来:“刘叔,你这刀法真是高啊!这刮得是一点肉都没有了,我拿回去有啥用,磨骰子呀?”
刘忠听钱亦文没一句正经嗑儿,瞟了一眼后不再理他,又去剔他的肉了。
钱亦文想,火候差不多到了,在牛屁股后蹲了下来。
或许是动作幅度有点大,钱亦文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一只手扑在了牛胃上……
旁边的牛肝一滚,露出了一副鼓胀胀的胆囊。
这一下,钱亦文的心里有谱了……一般的牛胆,鲜重一斤左右。这副胆,我看没有三斤也足有一千五百克……这都长变形了,他老盯着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