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雪藏峰顶上,云雾暮霭,负雪苍山,江山画卷尽在睇眄间。
惊心动魄的美。
“还会回来的。”星君语气轻快微冷,“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烛九幽明蕴毓秀的脸在光色下神俊深邃,青衣飘然,不动如山,不似凡人。
是不一样,上一次是去乞求仙神宽恕,这次是去掀翻整个神界,血洗,杀光。
她和星君的仇恨,她创造的小世界,她的神格。
用的还开心吧?
烛九幽淡漠地笑了下,眼中漆冷一片。
她随手在空中划下痕迹,一道时空裂缝像天空的伤口一样出现,内里银白色的时空乱流像光又像刀。
对第一次踏入的她来说是恐怖的刀山火海,对现在灵仙修为的她来说……还是刀山火海。
问题不大。
灵仙是她能在九幽界达成的极限,不是她修为的极限。
进去之后突破一下就行。
烛九幽回头看了眼洞府方向,昨夜把这伙人全灌醉了,现在还在睡着。
道别就不必了吧,她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
收回视线,星君变成一个挂件小手镯挂到烛九幽手腕上,“走啦。”
烛九幽抬步跨入时空乱流,裂缝眨眼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没存在过。
洞天,同其他人醉的横七竖八相比,墨怀樽醉酒入睡时也始终端正,只斜斜倚靠在座椅上。
他睁开眼又蹙起眉闭上,抬手挡了下耀眼的光线。
天亮了,她也走了。
还是那么喜欢不辞而别。
墨怀樽心中窜起一股穿堂冷风,别离次数多了,等待重逢是如此令人厌倦。
偏偏他总是需要留待绝崖,等那个人回头看他。
不想等。
现在,他也终于有了不必等待的资格。
墨怀樽幽沉的眉心松泛开,神色释然。
他震动灵力,毫不客气地将这伙不速之客全都吵醒。
“回去吧。”他淡漠地下逐客令,“她走了。”
没管神色怅然的众人,他提起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方炽泓和简羞容后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