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穿戴整齐奔出殿外,看守的小弟子惊喜地看着他,“大师兄,你醒啦!”
继而讶异,在他的印象中,大师兄端方有容,沉稳自持,从不会如此张惶凌乱。
墨怀樽喉间干涩发紧,“人,都在么?”
小弟子一愣,双眼发酸说:“在,她们在修缮藏经阁和剑冢……”
墨怀樽重获新生般松了口气,“那就好。”
又僵住脸感到绝望,为何一切不是一场梦?
小弟子忽然眨了下眼,盯着墨怀樽手指。
墨怀樽下意识摩挲了下,熟悉又陌生的触感,他猛地低头,看见一枚玄黑色的典雅储物戒静静环在他手上。
二十年前,他送给烛九的本命储物戒。
灵识畅通无阻地进去,灵石、灵器不减反增,灵药灵草少了一小部分,但又有很多新的。
增加的东西很多,墨怀樽估量这大概是那个灭门大宗门的地库内容。
烛九来过。
墨怀樽木然地想,表情像卡顿的木偶。
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灭了全宗门独独放过他,为什么还要帮他重建。
为什么要在他完全怨恨她时,忽然怜惜他。
她在玩什么把戏。
痛苦和复杂的情感冲击着他。
墨怀樽以为自己很冷静,直到在小弟子的瞳孔中看见自己泪如雨下的脸。
墨怀樽不想脆弱地流泪。
但止不住。
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屋内,倚着墙壁滑落在冰冷的地面。
他好崩溃。
他好累。
他好痛。
……
相比起绝崖最终守住宗门“遗产”,占星圣地理应更惨烈些,他们没有守住圣地的实力,在烛九还在地下时,圣地就应当被瓜分劫掠一空。
占星圣地不强,但极富有。
这些人也确实去搜刮了,啥也没搜到,不可思议地转了无数圈都没找到,最后惋惜地得出结论,定然是被烛九洗劫了。
其实没有,是百合洗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