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荐枕席才能让他们回到洛阳。
事到如今还要提醒我,我是如何下贱的在仇人身下承欢。
“多谢李贵妃。”兄长苦涩地笑了一声,朝我拱了拱手道谢。
“哥哥,回来了就好。”
我与兄长视线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陛下,不封臣妾的兄长一个大官吗?都是贵妃,梅贵妃家世煊赫,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陛下不想臣妾低人一等吧。”
我拿起案上的桃花糕献媚般送到萧景煜嘴边,他咬了一口,嘴角含笑。
他在宫里找了多少御厨,民间找了多少厨子,都做不出来与我娘相似的味道。
可我做这一块桃花糕,与我娘的手艺一般无二,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他要知道,这有多难得。
要知道,没了我,他再找不到任何一个比我还像的替身。
“这是自然。”
这是自然。
我宠冠后宫,日日与萧景煜厮混,轻易便为兄长求得了右凌卫将军之职。
那群攀附之人,见我得宠,多番进言使得我兄长及其党羽羽翼渐丰。
至于后宫,梅贵妃要见我,我置若罔闻,阵仗太大,最后逼得太后亲自召见我,我干脆装病闭门不出。
我恃宠而骄,有悖伦常,干涉朝政,前朝后宫怨声载道。
祸水之名,名副其实。
6
我盛宠久久不衰,人人都道我是景帝的心尖儿上的人。
前朝那些献媚之人,对我极致奉承。
名家画作、前朝器皿,黄金宅院,送的人络绎不绝,快要踏坏我李家的门槛。
我只需稍稍暗示、微微点拨,便有无数臣子卖力的为我兄长仕途铺路。
这便是萧景煜治下的朝廷。
可我尤嫌不足。
第二年中秋之前,萧景煜外出巡视军营,有半个月不在宫中。
这期间,梅贵妃为了立威,派来召见我的人一日要扣三次我的宫门。
算着萧景煜归来的日子,我破天荒地给梅贵妃派来的人开了宫门,我倚在宫门边道,“从前都是本宫的不是,明日中秋,便去给贵妃娘娘请安。”
第二日我去给梅贵妃请安的路上,有个拿着花卉的小宫女弄脏了我的衣衫,我不得不回宫重新换了一身。
等我到清安殿时,殿内排列成两列的红木椅上已经坐满了嫔妃。
众人鄙夷地瞧着我,打量我,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