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身子要养好些,若不是腿疾,你也该出门去做自己喜欢的事的。”
我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只能听个稀里糊。
但昨日哭过,心口的巨石似乎被挪开了,我不能为裴淮伤怀一辈子。
我在府中,听不到裴淮的消息,也没有费心去打听过。
霍凌给我医治了一月,腿上的疼痛缓解许多,至少走路并不困难了。
只是药实在苦得厉害,我不知道霍凌从东北带了多少东西。
各种我没见过的小玩意,他拿过来,面无表情,“没什么用处,只图个玩趣。”
9
某日霍凌给我扎了针以后忽然问我,“霍家有一绣庄,一直赔钱经营,你有兴趣经营吗?”
末了他补充一句,“权当做玩乐。”
我竟没想到权当玩乐这种话还能从霍凌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新鲜。
“你若不喜经商,练武也可,只做强身之用。”
“我记得早先你不是想骑马,现在也可以短暂一试。”
我却被他说得心动了,点头应下了他的提议,经营绣庄学学骑射。
同裴淮和离后第一次出门,尽管是冬日街上依旧热闹非凡。
绣庄地段很好,只是绣庄里衣服设计陈旧,并不得年轻人喜爱。
霍凌同我说:“本就是赔钱经营,所以赔了赚了,你不必挂怀。”
在绣庄待了许久,从前霍凌逼着我读的那些书或许此刻有了用处。
几个时辰居然也未觉无聊,只是出门时却碰到了裴淮。
他单薄了许多,脸上一副灰白之色,从前英俊的小将军似乎不见了。
我没有多看,同春柳上了马车,远去时掀开帘子向后看了一眼。
裴淮像只丧家之犬,那落魄的模样,我不喜欢。
然后听春柳说,裴淮没有将那女子迎进门,那女子本是妓子。
被亲生爹娘卖进去的,谁给她钱,她就跟谁。
裴淮买了她,待她不错,她便跟着裴淮。
我却没想到她是这般可怜人,幸好那日我没有为难于她。
然后明白,原来裴淮去了青楼茶馆,所以不是这女子也会有别的女子。
我从来不曾看清过裴淮,此刻他的悔恨我亦不觉得真心。
春柳在一旁嘀咕,“霍公子年纪不小没通房没婚约,应当是个干净人吧。”
“他是不是喜欢小姐您啊?”
我瞪她一眼,“莫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