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最近一直跟着我。”
“什么?”
霍凌看着我笑,“兄长早先派了几个人时时刻刻跟着我,最近休沐,他便自己亲自跟着。”
“大抵是怕我出没什么烟花风月之所。”
我一惊,“你何时知道的?”
“一开始。”
“对不住啊,兄长行事荒唐,我劝不住。”
霍凌摇头,“无妨,以后也可以一直跟着,我不会做荒唐事。”
“我也希望他放心……”
他停顿片刻,然后定定地看向我,“也希望你相信我。”
像霍凌这样的老古板,原来是这样表明诚意的,我一时间有些臊得慌。
心中却也不是全然对他无意了。
在霍凌二十六岁这年,我们定下了亲,霍家因为独子终于有了亲事高兴。
聘礼一抬接一抬,有种要将霍家搬空的感觉。
在我和霍凌定亲的半月后,裴淮回京,他壮实了许多。
右腿微跛,据说是阵前厮杀之时,被长枪所伤,终身的残疾。
他黑了许多也壮了许多,给我和霍凌送来了贺礼。
因他不肯再成亲,裴家还是将那个孩子接了回去,那女子却并不想进将军府,带着银钱去了金陵。
我同霍凌成亲的那天,他将我从门口背到喜堂,他说新娘子的脚不能沾尘。
洞房花烛夜,霍凌喝了两杯酒,便醉意熏然。
他抱着我喋喋不休,说从小喜欢我,但他木讷什么也不会说。
他从前总羡慕裴淮,能让我欢喜。
他说我第一次成亲时,他想着孤苦一生的,反正霍家还有旁氏的孩子,不缺他一个生孩子的。
他说他觉得裴淮是蠢货,从小就那么觉得,可他那时羡慕蠢货能得我欢喜。
后来又庆幸裴淮是个蠢货,他就不蠢。
最后他歪头睡去,洞房过得很安静。
我躺在他旁边,忽然想起了哥哥同我说霍凌是自请去东北的,因为他听说那边有位神医能治腿疾。
便一边做官一边学医,回来也是为我。
我不知道第二次相信一个人是不是对的,但我想相信霍凌一次。
如果选错了,那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