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后,我给师尊买了匹马,一把趁手的青铜剑,我还是继续骑着我的爱马——半耳。路过姑苏城的时候,我有想入城的冲动,去看看肥皂和专毅的近况,但还是忍住了。
有时,相见不如怀念,再见徒增悲伤。
这是我第一次长途跋涉。我有想过路途会很辛苦,但没想到会这么苦。
出发之前,师尊整天吹嘘北方的燕国如何如何好,差的地方一个字也没提过。
这一路,风餐露宿也就罢了,关键是奇冷。我们赶上了冬季的寒流。
刚入齐国境内,气温就大幅下降,我们两人在寒风瑟瑟发抖,冻成两条老狗。冷风吹得我遍体发麻,感觉再往北方走,就快成两条死狗了。
更气人的是,师尊还整天在我耳边念叨。“哎,山米应该熟了,山上种的那些山药忘收了,浪费啊,浪费。要不我们回去吧。”
都走过一半路程了,他居然开始打退堂鼓,气得我直翻白眼。“师傅,真的确定要回去?”我问道。师尊不吭声了。其实他比我好多了。
起码,师尊头发和胡子很浓密,有天然御寒的作用。可我是真惨,头上和下巴都光秃秃的。冷风一吹,我头皮就发疼,如刀割一般。再一个,我是南方人,受不了北方的冷。
我一看,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估计还没到燕国,就先到了天国,便猎杀了几只山羊,吃肉后把毛皮剥下来,找个裁缝做成两件羊毛袍。多余的边角料还做成两顶羊毛帽子。
穿上这些后,身体不那么冷了。到了十二月的时候,我和师尊终于踏入了燕国地盘,来到他的家乡济县。
踏入济县的城门时,师尊有些慌了,怯怯的像个小姑娘,脑子也开始不好使。入城后还问我,“该去哪?”“当然是先找个客栈住下。”我淡淡地说道。
入宿客栈后,我点了一坛酒和一大盘牛肉,和师尊两人胡吃海喝了一顿。这一路走得急,很久没沾到酒,真的馋死我了。
吃饱后,我用手指甲剔着牙,问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有计划吗?”
师尊想了想,说道:“先陪我去扫墓吧。”我点点头,猜到了他要悼念谁。
第二天,我和师尊买了坛酒,又出了济县的城门。在一个小山丘上,师尊找到了他挚友夜沉的坟地。
在坟前,师尊嚎啕大哭,用家乡话——燕赵口音向亡友哭诉着这些年的遭遇。哭归哭,其实,他这些年过得挺滋润的。
我为了应景,也干嚎了几声,虽然半滴眼泪也没能挤出来。
也许,师尊并不是想隐瞒我什么,只是单纯地用燕赵话和亡灵交流。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我能听懂很多燕赵话。因为,我的二徒弟——二饼就是燕赵人。
接着,我们把坟墓稍微修整了一下。师尊打开酒,倒出一些,浇在坟头,剩下的酒和我分着喝了。
“侠儿,我心已决,明天就要去报仇,暗杀姓万的。但是他们家人多势众,他自己也是剑术高手,你就不必趟这浑水了。”
我很认真地说道:“师傅何出此言,师尊仇人便是我仇人,明天我必定随师傅去报仇,手刃此贼。”
师尊叹息一声,不再说话。我们俩便回到客栈,不再外出,养精蓄锐,准备明天暗杀仇敌。
今天师尊哭坟时,我在一旁也听了个大概。这个万金油不但和他的挚友夜沉有仇,和师尊本人更是有解不开的大仇。
关键是万金油是个高手,出去还喜欢带着几个武功不错的随从。这人不好杀。明天的行动必定是凶险万分。
但事已至此,我已骑虎难下。
来到济县的第三天,我和师尊吃过东西后,就出发了。师尊还特意找来绢布,把半边脸蒙住,说这边灰尘多,劝我也蒙上脸。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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