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反社会的中二少年。
“先生。”珍妮对着凌厉的下巴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噗……”一直充当背景板的书店老板忍俊不禁地吐出烟嘴,冲着再次脸色一沉的男人说道:“埃里克,你终于也遇上没法对付的人。”
埃里克朝老板的方向冷冷一瞥,后者立刻举手做出投降姿态:“好吧!我不该借小姑娘的冒昧来取笑你。”
老板既然拉偏架了,珍妮也是见好就收:“我本想在确认您的身份后说声谢谢,谁料竟然惹你不快。”
对方没有理会珍妮的软话,而是绕过珍妮去找老板结账。
“先生。”
眼看这人即将离开,珍妮突然鬼使神差道:“您的面具真的很帅。”
对方的脚步因此一停,斗篷划过凌厉的弧度并转身怒瞪真诚的少女。
“真的很帅。”
虽然气质很不相符,但是这人让她想到大名鼎鼎的麻风王——她覆面控的启蒙。
…………
“好姑娘。我与那厮儿打了五年的交道也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怒不可遏。”旧书店的老板在熟客走后拾起烟斗,往袖口一擦便再次咬住,“现在店里就只有你。”
他指着快生根发芽的各种书塔:“这边是历史区,那边是科学区。你若想看女人的书,则要钻进里头找找。”
“里头?“
书店的入口还算整洁,越往里就越难落脚:“能找到吗?”
老板转着几乎不见得眼睛答道:“找书的服务五生丁一次。”
“太黑心了。”珍妮撩起裙摆决定自力更生。结果那些女人的书都全是主妇的生活技巧,唯一能被珍妮归为“很有用”的是本砖头似的草药书,扉页画着冒泡的炉子“巴黎还有女巫的书?”
“我们是天主教徒,不做烧人的恶心勾当。”老板指着最里边的宗教区域,“你可以去那里找找相关记载。”
“不必了。”珍妮拍拍书的表皮,犹豫后向老板问道:“多少钱。”
老板比了个数字六:“因为你让埃里克落荒而逃,便宜卖你五法郎二十生丁。”
“五法郎二十生丁?”珍妮跳过一堆书往老板的桌前奋力一冲,“这个价你干脆去抢?”
她把已经泛黄破损的草药书摊开怼在老板眼下:“这书原价撑死也就六七法郎……我看看,印刷于1778年。五十年前的老物件也没理由能卖到这价。”
“那又如何?”老板仍旧没有松口:“你说我为什么不去抢?老天作证,我这店也是从一群豺狼虎豹的嘴里抢来。”
旧书店的老板用烟斗敲着陈旧的桌子:“五法郎二十生丁!最多少卖五生丁。天知道我每天搜集各色旧书,将其翻新要花多少时间。好姑娘,我是个在巴黎纳税的老实商人,您总不能让我一个子都赚不到吧!”
“可是这也太昂贵了。”珍妮依旧不依不饶。
而就是借半个身子越过书桌的这一细节,她看见在老板的脚边堆着泛黄的报纸以及各色杂志。
老板注意到珍妮的表情,也是有了周转之策:“这样吧!你加上已经打折掉八十生丁,把这堆杂志一起拿走。”
珍妮瞧这表情就知老板一定还有的赚:“不行,我又不是收破烂的。难不成花八十生丁买废品回家烧火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