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退哭得直打嗝又强压着声音,生怕吵到怀里的孩子,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祈求自己的兄长。
药研:“。。。。。。”
失策,弟弟好像哭得脑袋缺氧了。
“把他给我。。。。。。可以吗?”
蜂须贺虎彻在阴影中像雕像一样站了许久,一直等到现在一切结束才开口说话。寥寥几个音节,声音中夹杂着压抑的哭腔。
髭切和三日月收敛笑容,五虎退被泪水和刺痛模糊的视线里看见药研朝他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面向蜂须贺虎彻。
浑身上下只有素白麻布的蜂须贺虎彻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颤抖着,将小小的孩童抱到怀里。
因伤和药物沉睡的孩子睁开双眼,与年轻时的审神者如出一辙的眉眉眼,睁开后却是截然不同的赤红双眸,澄澈明亮。
在一片寂静中,“噗通”一声。
蜂须贺虎彻不知道自己在看清这双眼睛,被孩童截然不同的双眼注视时彻底碎裂的究竟是什么,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景象里飞快浮现又消逝的是什么。
髭切、三日月宗近挡在他身前,他们能看清浑身失力跪倒在地上的蜂须贺虎彻做什么。
“啊啊啊啊——————”
沉闷已久,只在心底无声一刀一刀切割心脏的哭声终于在本丸上空响起,声嘶力竭,如同子规啼血。
髭切拭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泪水,手掌下布袋的突起让他最先冷静下来,收回执拗望向被落锁的朱红大门的视线————不会碎刀了。
至于陪葬刀。。。。。。
髭切看向被巴形和蜂须贺虎彻夹在中间的孩子,无比冷静地想,谁去陪葬大抵就等着时隔多年后,主公的孩子又一次去祭拜的时候被无良同僚做局挖出来吧。
当然,这个无良同僚肯定、绝对不会是他本刀。
不会有人以为流浪本丸里的刀还有良心这种东西吧?不会吧?的场家的小继承人?
“呐呐,好心将少主托付给我们的亲属想要獠牙呢,再见的时候,那位小少爷一定会感到惊喜的吧?”
蜂须贺虎彻湿漉漉的眼睫在如同清透的冰蓝眼眸上方投下一片蝶翼般的阴影,闻言抬起头,看向与自己目光交汇。笑出尖锐犬齿的髭切。
“。。。。。当然。”
与审神者最为亲近,一心赴死的蜂须贺虎彻声音嘶哑,却让髭切弯起眼睛,笑容软绵绵的,如同一簇奶黄色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