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兰抿了抿唇,不痛快道:“我早就受不了她了,想当初她在曹家时曾闹到衙门,万一又闹了去呢?”
吴安允冷哼,“她还能怎么着,闹到衙门又能如何,难不成妾告夫?”
林晓兰噎了噎,闭嘴不语。
吴安允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我知道这些日元娘委屈,且再忍一忍。”
林晓兰忸怩道:“我不委屈,就是心疼郎君受她磋磨。”
吴安允摆手,“这点磋磨我还受得住,但你务必要明白一个道理,曲氏既然进了吴家,生是吴家人,死是吴家鬼,我是不会放她走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吴家。”
林晓兰垂首不语,她自然晓得其中的道理。曲氏备案在衙门里的那份嫁妆,若是离开吴家,自要带走,吴家哪能让她如愿呢。
之后几天曲氏都被关在柴房里,怕吴安允起防备心,每天曲氏都会敲打房门骂几句闹一闹,走个过场。
家奴们视若无睹,似乎已经习惯她疯疯癫癫的了。
吴安允想从吴珍手里哄出配方,饮食上好了许多,对她的态度也极其温和。
在他的眼里,对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女,纵使有再多的花样,能跑得出吴宅?只要她在吴家,他就能把控母女,这毕竟是他的地盘。
想要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突出重围着实不易,吴珍借配方对便宜爹提出诸多要求。比如不想嫁张家,比如想要漂亮首饰衣物等等。
吴安允满口应承,只要她愿意把配方交出来,哪怕是要摘天上的星星他都答应,但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要好看的新衣裳,成衣铺的娘子前来量身定做。吴珍故意露出胳膊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给她量身的赵大娘诧异张嘴,却也没有多问。吴珍装作不经意间把身上造下来的淤青露出,让对方“不小心”瞧见,为后续的证人提问铺路。
这不,回到铺子后,赵大娘同自己的男人说起吴珍造孽。
前些日曲氏在汪家巷子大闹传得沸沸扬扬,市井里议论纷纷。赵大娘也听闻了一些,今儿无意间瞧见吴珍身上的伤,觉得吴家着实过分了,才十多岁的孩子,何至于这般下狠手。
她的男人梁大郎不想惹事,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别人的事你莫要瞎管。”
赵大娘:“我管得了什么,就随口说说。”
梁大郎:“你心里头知道就好,咱们做生意的人,谁都别得罪为妙。”
这是他的生存之道,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出不起岔子。
定了衣裳,那吴珍又要宝香斋的胭脂水粉,还要玲珑阁的头饰,吴安允便让林晓兰带她去买。
林晓兰满腹牢骚,孔婆子劝她暂且忍耐,勿要惹吴安允不快,影响夫妻感情。
于是林晓兰亲自带吴珍出门采买,却哪里晓得途中出了岔子,吴珍竟然投河了!
寒冬腊月的天,众目睽睽之下投了河,再次把吴家引进了人们的视线,成为时下热议的对象。
出事那日是腊月二十一,当时不少人都被吓坏了,惊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