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想。
于是,之后每当女孩犯错,他便将她关在里面越来越久。
半天、一天、一天一夜。
望着那女孩始终如一的平静,那老人终于确信,这样的惩罚已经对她没用,只能将他的惩罚付诸于其他严厉的体罚。
没有做对课业,打。
吃饭、走路没有仪态,打。
说话用的词不对,打。
就连熬不下去,想父亲母亲兄长时流出眼泪,都会被藤条抽打。
于是,颜欢看到了吊诡的一幕。
那原本是作为惩罚女孩的密闭牢笼,竟然成为了那位女孩的避风港,以至于她睡觉都不愿意在床榻上,而要偷偷溜进衣橱睡。
只有在那个独她一人的地方,她可以不用被惩罚,可以看到那只她喜爱无比的白猫
也只有在那个地方,她才能抱着自己被打后十分疼痛的伤痕哭泣。
而一旦离开了衣橱,她便不得不戴上面具,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拿出完美的姿态避免惩罚。
优雅淑女的体态将成为她无往不利的武器,聪明的头脑和过人的学识将成为她算计她人、攫取利益的工具
时间是那样漫长,那女孩就这样一天一天在囚笼与面具之中来回。
直到有一天,衣柜外传来了电锯声。
颜欢看见了,衣橱外的青翠中来了许多工人,他们站在拿着图纸的老人身边,指着前方说着什么“这一片要扩建”之类的话。
那位女孩,透过那橱窗狭窄的缝隙也看见了这一切。
她呆呆地看着老人离开,工人们开始施工。
直到视野中的一颗颗樱花树倒下,临近黄昏时,那只白色的长毛猫又跑了回来,远远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女孩原本呆滞的目光在看见那只白色的小猫时,总算是亮起了一点光芒。
她是多么希望那只小猫能留下来,和她一样,待在这里
但那只小猫却并没有如她所愿。
它只是歪了歪头,随后扭过头去,打算离开。
颜欢和那位少女都知道,那只小猫都不会再回来了。
“不不要不要走。”
时过境迁,望着那一只正要离开的小猫,那平静许久的女孩竟然再一次发出了如第一次被关在此处时才会露出的呜咽声。
她哭泣着,脑袋拼命地往那狭窄的缝隙之中挤,想要追上那只越走越远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