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乖巧听劝,李婶心中怜意更盛,不由微微一笑。
薛李两家比邻而居八年,薛灵栀可以算作是她看着长大的。
小姑娘肤色白净,容貌出挑,荆钗布裙不掩其丽色。生的好看,心眼也实在,只是实在命苦。爹没了,又没个兄弟帮扶。他们这些做街坊邻居的,难免会生出一些照拂的心思。
李婶心内觉得,栀栀一个年轻姑娘,救陌生男子回来的举动有些不妥,但丈夫没有主动开口,她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提议先将此人挪到自己家。
很快,大火烧开,炉子上的砂锅咕嘟嘟直响。
李婶摇一摇头,转身出去。
薛灵栀将大火改成小火,默默计算着时辰。
待药煎好后,她端着药碗走向杂物间。
李叔还没离去,正在收拾药箱,见她进来,头也不抬,直接吩咐:“他身上有伤,刚包扎好,不宜乱动。每隔三个时辰给他喝一次药。两天后伤情不加重,命就保住了。”
停顿一下,他又补充:“外伤你不用管,明天这个时候我过来换。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和你婶子。”
“嗯,辛苦李叔了。”薛灵栀点头,目送李叔离开,着手喂药。
这个伤者虽昏迷不醒,好在还能张口。费一番功夫后,她将一碗药成功灌了下去。
望着空空的碗底,薛灵栀颇为满意。
不错,接下来就等药见效了。
今天爹爹“五七”,薛灵栀一大早就起床忙碌,准备贡品,坟前祭拜,回来路上又捡了个人。
一通忙碌下来,她又累又饿。
已是晌午,薛灵栀做个面片汤,配上祭拜剩下的馓子、炸豆腐等物,吃了极丰盛的一餐。
饭后,她喂鸭喂狗,刷锅洗碗。一切收拾妥当,才回房间小憩。
盛夏的午后,日头毒辣,整个花溪村静悄悄的,只有树上的蝉鸣,一声大过一声。
突然,“砰砰砰”的拍门声响起,又急又重,打破了村子的宁静。
黄狗蹭的一下跳起来,“汪汪”直叫。
一时间,村子里狗叫声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薛灵栀惊醒过来,侧耳倾听,意识到是在拍自家的门,心下暗暗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