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萨加重了语气道:“鞑靼人是如何残忍暴虐的,你想必也已领教过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将这些恶魔拦在美索不达米亚之外。现在打你,只是因为你挡了我的路。从始至终,我就没把你当作是我的敌人过。”
“比起萨拉丁,你真的差了很远。”
巴赫拉姆被这样赤裸的羞辱气得目眦欲裂:“我是拜火教的共主,所有拜火教徒的守护者,萨拉丁凭什么跟我比?你又凭什么瞧不起我?”
洛萨重新坐了回去,意兴阑珊道:“我灭萨拉丁,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灭你,却仅在只手之间。”
看着哑口无言的巴赫拉姆,洛萨嗤笑了一声,这家伙总算没离谱到跟自己争辩敌人多了个鞑靼人。
“仔细考虑考虑吧,巴赫拉姆陛下。是献城给我,还是采纳穆斯塔法的建议,带着那本该属于我的财物,向阿扎尔拜疆逃去?”
“你在威胁我?”
巴赫拉姆的眼眶通红,咬牙道。
“算不上威胁,巴赫拉姆陛下,我们是敌人,敌人就该不择手段打击对方不是吗?如果你选择了穆斯塔法的建议,就意味着你拒绝了我的善意,对于拒绝我善意的人,我向来只会给予毁灭。”
洛萨脸上丰富的情绪逐渐敛去,变作这具能量体所本该有的冷漠。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旋即,化作无数道流光消失于无形。
巴赫拉姆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如果不是地毯上还残留着对方的脚印,方才肩膀上的触感又是如此的明晰,他甚至都要认为这是一场幻觉。
“他很看不起我。”
“所以他没有杀我。”
一时间,他既有些庆幸,又有些悲哀。
殿外,宦官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道:“陛下,大维齐尔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您要在偏殿接见他吗?”
巴赫拉姆的声音很古怪,他问道:“你们方才没听到殿内有什么异常的声音吗?”
宦官赶忙表态:“没有,我保证绝没有半个人胆敢偷听!”
“呵。”
巴赫拉姆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是如此讽刺,眼角都闪烁起的泪花。
“不必挪去偏殿了,就在这儿,我就在这儿接见穆斯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