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俯下身,看着对方,“湖南鱼米之乡,也闹灾了?”
“龙阳挨着洞庭湖!年年洪水呀!”
青文胜哽咽道,“每年都有百姓病饿而死,可朝廷定下的两万四千石粮税,却是少不得半点!”
说着,他掩面道,“不但少不得,百姓稍有怨言。。。。。。就。。。施以极刑。许多百姓不堪其苦,或是逃离家乡,或是委身大户为奴。。。呜呜,老弱死者,数不胜数。。。。。。呜呜,我堂堂大明,百姓竟不得活路,呜呼哀哉。。。。”
李景隆正色看着对方良久,待他的哭声平静片刻之后,“你所说是实”
“下官用性命担保!若公爷不信,下官先将头颅摘下,以死明志!”青文胜大声道。
“刚烈之辈!”
李景隆赞了一声,“某是李景隆!”
“原来是曹国公当面!”青文胜再拜,“下官四川贡生,龙阳典。。。”
“我知道了!”
李景隆拍拍对方的肩膀,“你且在这等着,我进宫见皇上时说一嘴。。。”说着,转头看向那几名侍卫亲军,冷脸道,“尔等不过是侍卫亲军,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这。。。”
几名侍卫亲军后退一步,面色讪讪,“是我家指挥使说,闲杂人等不许靠近皇城。。。。”
他们口中的指挥使,就是东平侯韩勋。
“哼!”
李景隆又哼了一声,不再理睬,而后转身,大步朝神武门内走去。
但一直在他身后,默默听着的李至刚却是不动声色走到青文胜的身边。
且摆手让几名侍卫亲军远一点!
“龙阳的赋税,不是允许拖欠着吗?”
李至刚正色道,“我记得前年,甚至还给拨了粮食!”
“您是?”青文胜不解。
“本公原户部尚书。。”李至刚背手,“当年听闻龙阳连年水患,正是本部堂尚书,龙阳的赋税暂缓。。。。虽没说不要,但朝廷允许先欠着。”
“原来是李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