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秩喉结一滚,人生头回产生后退的想法。
可惜顾碎洲没给他这个机会,在两人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猛地加快脚步,那双滚热的手死死掐住沈非秩的脖子!
沈非秩原本可以躲开,但想了想,还是任由呼吸被挟制住。
他调整着胸腔起伏频率,毫无畏惧和面前这人对视。
顾碎洲长睫半敛,眼下的黑眼圈被阴影挡住大半,看上起疲惫又阴郁:“谁让你给我伤口上药的?”
不知道是什么药效果这么好,昨天的伤口很快就开始结疤了。
沈非秩呼吸一乱。
他想过两人见面后很多种开场白,唯独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质问。
毕竟自己理亏在先,他好声好气道:“不处理会发炎,留疤不好看。”
“不好看?”顾碎洲嘴角牵起一个荒唐的笑容,讥讽道,“你他妈谁啊?管我?”
沈非秩:“……”
沈非秩:“?”
很好,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告罄。
沈非秩把脖子上越收越紧的手用力掰开,抬脚狠狠一踹,直接把人踹到了地上。
“嘶!”顾碎洲闷哼一声,还没来及痛呼,就被拎着领口粗鲁地按到沙发旁边。
他被迫微抬下颌,有些无措地看着男人蹲下,曲起一条腿,单膝跪卡在他两腿间。
两人的脸部的距离此刻不超过一个拳头。
沈非秩手背上的青筋快要爆出来:“顾碎洲,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顾碎洲讷讷看着他,手腕微动,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把小木刀。
沈非秩被吸引了注意,认出这把丑陋的小木刀应该是自己遗漏的。
他不知道顾碎洲这会儿拿这个干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小木刀换了个方向,把刀尖对准手心。
沈非秩惊了一跳,立马伸手去拦:“你想干什么!?”
但顾碎洲动作太快了,等沈非秩堪堪拦住,那木刀已经划过掌心,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好疼。
顾碎洲眼眶忽然就红了。
好疼,不是做梦。
他用还在冒血的手心死死抓住沈非秩手腕,眼泪说流就流,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回无措的感受落在沈非秩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