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秩看着他落下的眼泪,胸腔闷闷的,时不时揪一下,涩得生疼。
他上前一步,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颗巧克力,抬手置于他唇边。
顾碎洲下意识用舌头卷走了甜腻的巧克力,还不小心碰到了沈非秩的指腹。
这人指腹不似自己这么顺滑,有一层薄茧,触感并不怎么好。
但顾碎洲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安抚他的一只手。
抿了抿唇,想加速巧克力的融化,却不小心尝到了自己的眼泪。
咸涩的眼泪滴到吃过糖的唇边,原来是甜的。
沈非秩用手不停摩挲他的左耳垂,直到耳垂发热,低声问:“怕疼吗?”
顾碎洲不假思索:“怕。”
顿了顿,又补充说:“你给的不怕。”
有些人疯起来,什么都能双标。
沈非秩短促地笑了声:“不怕就好。”
说完,顾碎洲感到耳垂一疼,抬手摸去,发现那儿无端多了枚耳钉。
透过身后反光的衣橱可以看到,这枚耳钉是菱形的,周身漆黑有质感,中心一枚米粒大小的红色钻石,在黑夜里闪着光,分外耀眼。
顾碎洲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耳垂:“这是……安慰?”
“是耳麦。”沈非秩舔了舔食指尖,那里有刚刚从顾碎洲耳垂处扎出来的一滴血,“单方传声的耳麦。”
“单向?”顾碎洲一愣,“传的是哪里的声音?”
戴在耳垂上,根本听不见啊。
沈非秩看出了他眼底的疑惑,挑了下眉,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顾碎洲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心跳骤然加快,呼吸都急促起来,眼尾热得发红。
沈非秩说:“我在心脏埋了一枚同样大小的微型监听器,也是单向的,和你耳朵上的是一对。”
顾碎洲贴在他胸口的手止不住发抖,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说不清是沈非秩胸膛起伏,还是他手抖的频率。
张了张口,完全发不出声。
“没理解吗?”沈非秩以为对方没反应过来,耐心解释道,“简单来说,这枚耳钉连接着我的心跳频率。”
既然那么没安全感,那就给他一剂定心药好了。
沈非秩从不吝啬自己的偏爱。
“顾总,好好工作。”他拨弄了一下这人通红的耳垂,眼中挂着浅淡的笑意,“别偷懒,我在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