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秩抬手掐灭烟,神色轻松地缓步朝这层楼的电梯走去。
等进入走廊,他才发现这层楼竟然是太平间。
太平间的温度极低,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有福尔马林的味道,也有消毒水的味道,很多乱七八糟的药味冗杂在一起,让人十分不适。
沈非秩快步走过,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闻透顶。
他在下到一楼的时候接到了顾碎洲的通讯:“沈哥。”
马路上的鸣笛声不断,沈非秩赶紧坐进车里开了隔音器:“嗯。”
“在家待了一天肯定很无聊吧?”顾碎洲语调温和,“中午吃了什么?”
“随便吃了点。”沈非秩说得毫不心虚。
“那晚上吃点好的补补身子。”顾碎洲说,“想吃什么?”
沈非秩还没来及点菜,就听对方接着说:“我还有十分钟到家,从楼下给你带。”
沈非秩:“……现在到下班的点了?”
“太想见你了,迫不及待把事情办完提前下班。”顾碎洲从容不迫,“想我了吗?”
沈非秩心道糟糕。
他就算现在飙车回去,至少也要一个小时。
何况手上的把手还没修,真是要了命。
“我不想吃楼下的饭,”沈非秩故作淡定,“我要吃白湖家的绿茶糕。”
白湖是二区一家很有名的糕点铺子,没有外送业务,从他们家到白湖,排队买完再返回去,至少也要一个半小时。
足够他力挽狂澜了。
对面那人顿了顿,说:“行。”
“我们两小时后见,”顾碎洲按捺住咬牙切齿的字音,“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