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碎洲这个反应和他之前猜想的一样,小崽子太依赖他,动不动就贴贴抱抱的,成何体统?
这可不是正常健康的情感发展。
沈非秩知道人无法自由控制支配自己的情感,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苗头还没出现的时候,彻底掐死在摇篮里。
顾碎洲没吭声,没再拦着他。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沈非秩的分寸感,如果一直这样,那人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他整个人埋进沈非秩刚靠着的地方,手指不自觉抓紧了床单,被长发遮住的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下。
他怎么可能允许那人第二次离开自己身边?
就算是锁起来,沈非秩也别想再把他一个人丢下。
沈非秩不是觉得找个人帮他分化完成就算了事了吗?
可以,他配合给他看!
第二天,沈非秩是被狗的叫声吵醒的。
他起床气没有顾碎洲大,但也不是没有,抬手就抓住了狗在他耳边叫个不停的嘴:“别叫,再叫把你扔出去。”
狗挣扎两秒不得,蔫了吧唧地垂下尾巴。
他闭眼默数十秒,醒困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沈哥醒了?”顾碎洲把煎好的鸡蛋和牛奶端上桌,“正好,来吃早饭吧。”
今天的厨房没有传来糊味,难得。
沈非秩走过去翻了翻蛋,发现鸡蛋背面也没有糊,是个很完美的荷包蛋。
他意外地夸了一句:“不错。”
“熟能生巧,练了几年总归不能连鸡蛋都不会煎。”顾碎洲冲他笑笑,“快去洗漱吧哥。”
沈非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说不上来,但总觉得这家伙哪里怪怪的。
洗漱完,顾碎洲刚给狗喂完东西吃,见他出来,擦干净手给他准备好餐具,坐在了桌子对面。
甚至主动提起了昨天的事:“对不起沈哥,昨天辛苦你来接我一趟。”
沈非秩不太习惯他这么文名客气:“没事,顺路。”
顾碎洲笑笑:“那也是麻烦你了。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发现之前我确实是太让你操心了,你不能管我一辈子,我得早点改。”
沈非秩扬起了眉毛:“嗯?你打算怎么改?”
“起码,不能让你再为我劳神费心。”顾碎洲说,“您说的那个人联系方式给我吧,下周我亲自去,不用你多跑一趟了。”
“还有,房子的事我早上已经让徐盅去看了,你不用担心,一个月之内,我肯定搬出去。”
沈非秩喝牛奶的动作停了两秒,差点呛着。
一只好看的手恰时给他递上一张纸,他伸手去接,对方很巧妙地避开了和他指尖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