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了沈非秩把门锁打开,嘟哝着又离开了。
沈非秩松了松手,拇指指腹留着从顾碎洲伤口按出来的血。
“我很疼你?”
顾碎洲无所谓地眨了眨眼:“沈哥,别生气,我们好好谈谈。”
“行。”沈非秩点头,起身就想坐回去。
顾碎洲却拉住他的袖口,轻声道:“就坐这谈,好不好嘛?”
沈非秩想了想,觉得这种小事无关紧要,便没再执着换地方。
他说:“卢倩现在严重昏迷,下周的订婚仪式肯定举办不了了,我们打算明天就发布W。N的研究成果,并且把卢倩做的假账匿名上交法庭,对沈家进行搜索彻查。虽然这样没办法第一时间公开出现在网络上,但已经是目前最优解。”
顾碎洲听得直点头:“不愧是沈哥,都安排好了。”
“所以,距离你主动跟我坦白,也只剩下一天。”沈非秩说,“还是说,你想让我自己去看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顾碎洲:“……”
他叹了口气:“哥哥,真狠。”
“我只能说,在今天之前,我真的不知道卢倩也是当年的参与者,除了那家黑酒吧的事情,我没有瞒着你别的了。”
沈非秩还想再继续问些什么,顾碎洲忽然狠狠抽了两口冷气。
眼尾都浮现一抹红色,睫毛沾了点水珠,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他垂下眼睑,发现对方脖子上被自己按出来的伤口不知道怎么回事,渗出的血多了不少。
当事人本人抬起扎着针和仪器的手揉了揉眼睛,坚强地继续解释认错,一脸的真诚和忏悔。
沈非秩看了会儿,对他演技有了个全新的认知。
进步大发了,差点都要骗过他了。
他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连带之前被欺骗的不愉悦都散了不少,微微俯身,单手捏住他下颌把头固定住。
顾碎洲眨眨眼:“哥?”
“嗯。”沈非秩贴得很近,单手挑开他脖子上的绷带,擦干净血迹后重新调整针的位置,再一点点绑上。
顾碎洲没想到他真亲自上手,全程僵硬一动不动。
沈非秩帮他整理完后没有立即起身,反而还保持着自上而下看他的姿势,一条胳膊撑在他肩膀旁边,懒洋洋撑着脑袋。
那只掐住他下颌的手缓缓上移,擦过这人的脸庞,拇指指腹压住对方眼睛。
顾碎洲生理性眯起了那只眼。
沈非秩牵起唇角:“哭凶点,我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