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秩刚掐过烟头的指尖搓了搓,没骂他:“不是说了别来?”
顾碎洲这回也不甘示弱:“那你不还是在这等着?”
“……”
沈非秩太了解顾碎洲,他就知道这孩子不会听话,不让他来还是要来。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默契地保持着一米距离,并肩往回走。
顾碎洲是在担心他遇到什么问题了,竟然要靠抽这么多烟解决。
而沈非秩是在犯愁,到底该怎么处理和顾碎洲之间的相处模式。
他当然不能直接告诉这小子:你恩人没了,因为我要完成任务,直接身穿过来取代了他。
以那小子疯起来六亲不认的性子,这么说简直无异于告诉顾碎洲“你快来杀我”。
但是不告诉顾碎洲……
一个谎言总要用无数谎言去圆,他是在说不出欺骗对方远离的话,尤其这孩子脑子这么好用,沈非秩不敢保证自己能把谎话说得天衣无缝。
正纠结着,忽然咔哒一声,顾碎洲喊他:“沈哥。”
沈非秩侧过脸:“嗯?”
“有东西掉你那边了,帮我捡一下好吗?”
顾碎洲说。
沈非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地上躺着半个小木雕。
他走过去把那东西捡起,忽然发现这跟蔺隋上次手里拿的那个形状很像。
就是这丑陋的玩意儿对这小子很重要?
沈非秩嘴角抽了抽,觉得这狐狸头的雕刻手艺还不如自己。
他把小木雕抛回去:“既然重要,就自己收好。”
顾碎洲低着头,闷闷“嗯”了一声。
沈非秩以为他在擦木雕,便没再出声打扰他。
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顾碎洲脸色有点难看。
沈非秩面对出自自己手的木雕,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刚刚莱狗给自己发消息说沈非秩发现自己在查他了,他听到对方描述的反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之前觉得是沈非秩不想认他故意瞒着他,等反应冷静过来,就怎么想怎么不对。
如果不是他意外发现了沈非秩那道疤和小木雕,他根本没从对方的行为上看出一丝一毫破绽,一个人的演技真的能做到那么完美吗?而且如果真的是装的,他大可不必告诉自己木剑是他刻的,还能更好掩饰。
所以沈非秩绝不可能是装作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