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为什么要瞒着我?”
“沈哥为什么不愿意说认识我?为什么要装不熟?”
“沈哥,我是不是没长成你期待的样子,你对我失望了,不想见我啊……”
顾碎洲越说越委屈,差点哭得喘不上气来。
他甚至都想,如果沈非秩真回他“对,失望了”,他就把人关起来,锁起来,让他好好教教自己,到底希望他是什么样。
什么样都好。
只要他说,自己就一定会改!
顾碎洲浑身发抖,胳膊肌肉线条绷起,看上去把沈非秩搂得紧紧的。
但实际上,他压根没敢用力,某人安稳地睡在他怀里,眉头都没皱一下。
等到眼泪稍微干涸,顾碎洲的情绪才缓和下来,局促地在自己身上把手擦干净,还清理了一下沈非秩脖子上自己掉的水痕。
算了,算了。
沈哥不想认他就算了。
他还没成年,他还能改,沈非秩不喜欢,那改就是了。
总有一天能改到他满意,让沈哥主动认他的。
顾碎洲在心里不停这么想着,脸色好了许多。
“哥,我带你出去,我们出去慢慢来。”
之前的游刃有余和疯狂早已消失殆尽,他把沈非秩扶起来,像对待瓷娃娃一样,一丝不苟帮他穿好衣服。
手在路过伤疤的时候微妙停顿,认真地用食指把纹路再次临摹一遍,最后滞留在十字架最中央。
那里的颜色最深,伤最严重。
距离心脏也最近。
顾碎洲的手从十字伤疤的中心一路向下,握住了这人被裹满纱布的右手,低下头,在他手背虔诚地落下一吻。
是标准的吻手礼。